室内其余几位阁臣此时也议论起来。
左督御史道:“这又是重蹈覆辙啊。”
说完叹口气,“先帝当年就是被托于宦官之手,以至于后来,屡次对何怡贤容情,如今这
太后叹道;“把年纪,不是诸位老人家逼着出来说话,也不想说话,但你们既然想要听在这殿上镇几句,也就索性同你们交心。你们都是大明股肱之臣,为江山社稷受委屈,都看在眼里,当下平不,给你们赔个不是,皇帝还小,慢慢儿教,又是番天地不是。”
众臣听这话,皆行礼称:“受教。”
太后笑着摆摆手,“今儿就散,但都先别回去,各自去端门上领膳,热热地喝几杯酒,再好生叫家里人,来扶着回去。今年虽过不成年,但节令还在,你们写遗诏上,说……不禁民间嫁娶,娱乐,那就不禁吧。这眼见着除夕要来,关起门来,节该过还是过,不要把自己逼得那般清贫,在大明为官没有那样道理。听明白吗?”
“是。”
——
她说完,又轻轻拍拍皇后手臂,“你怎看。”
自从何怡贤被带出去以后,皇后便直坐在座位上失神,被太后陡然拍,漏半截呼吸,惶恐地坐直身子,含糊地应个“是。”字。
太后看着她摇摇头,侧面看向白玉阳,然而她并没有立即说话,半晌之后,方收回目光,点道:“白尚书,是不是心里不平。”
白玉阳怔怔,垂首道:“臣不敢。”
“没什不敢。”
内廷赐膳,众臣出殿后,便都入端门值房。
室内炭烧得通红,杨伦解下外面官袍,近火边坐下,接着白玉阳和齐淮阳也道走进来,杨伦抬头还没来得及说话,白玉阳便冷声道:“东厂那个人,你还要保到什时候。”
杨伦站起身,“事关帝位承袭,地方安定,你也看到,不是在保他。”
白玉阳也解下官袍搭在圈椅上,转身在杨伦对面坐下,“此案抹,刑部就得将他无罪开释,他是东厂提督太监,何怡贤胡襄等人被判罪,你说,司礼监掌印太监会是谁?”
炭火熏得杨伦两腮发烫,额头生汗。
太后抬头朝太后殿外望去,天幕上流云翻涌,太阳光从不断变化云层缝隙里刺出,像把把耀眼剑,直扎在太和殿月台上。
太后续道:“太祖皇帝是曾立过铁律,宦官不得参政议政,年幼之时,曾听说太祖爷曾为三十两贪银腰斩司礼监太监周平,如今倒是很难再听闻这样事,你们知道为什吗?”
这个问题虽然是在问众官,但却无人敢回答。
太后笑声,自解道:“你们家业大,子孙多,吃穿上都不需要人做事吗?哪怕做官是个清流,不要那些虚排场,但舍得家里人道苦着?辛苦做官辈子,陡然间打外面来个人,斥你府上人奢靡,要你将奴婢们都赶杀出去,你们扪心问问,这行?”
众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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