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下意识地答应杨婉,“那婉婉你扎紧点。”
杨婉笑笑,“你蹲好,别管怎扎。”
“好。”
邓瑛没有再出声。
邓瑛挽起手上刑具,屈膝蹲下。杨婉走到邓瑛身后,邓瑛也没有回头,只是温声问道:“要再蹲得低些吗?”
杨婉道:“你脚疼吗?”
“不疼。”
“那还可以再蹲点。”
“好。”
东华门前,杨婉抱着只手臂,靠在宫墙上等候,她穿着丧衣,身素白,头上只簪着支银簪,粉黛脂红全无,但看起来却并不显得憔悴,反见种冷清风流态。
他见邓瑛行人过来,便迎面走上前来,冲着杨伦和邓瑛二人露笑容。
“能跟他说两句话吗?”
“婉婉……”
“你别说话,在求齐大人。”
“西华门在临哭,走东华门。”
杨伦跟道:“无妨。”
邓瑛被人押着朝前行去,他走不快,杨伦步子又收不住,走出不多远,他不得不到,“你走太快。”
“什?哦……”
杨伦刻意放慢脚步,走得有些不自在。
力士们退开,群臣唾骂声更盛,这些人当中,有些受过司礼监迫害,有些虽然没有遭罪,也因为得罪司礼监太监缘故,在官场上郁郁不得志,此时都恨不得把腔愤懑发泄干净,言辞越来越犀利尖锐。
邓瑛静静地受着背后声浪,对于何怡贤他并没有什恨意。
回溯两年前,他也曾被这样对待过,所以他明白,眼前这个人下场,也是他自己下场。
他时很难说得清楚,自己此时情绪,唯有对刑责最真实恐惧,被压抑在理智之下。
他不禁仰起头,长长地呼出口气,试着平复自己。
城门口风吹起杨婉衣袖,杨婉抽出只手,挽挽自己耳发,低头对邓瑛道:“邓瑛,们虽不曾做夫妻,但能不能彼
杨婉抬起手,轻轻地拢住邓瑛头发。
“婉婉,你做什。”
“帮你扎个头。”
“不用,……”
“你去以后,好久都不能洗头,散着你不嫌脏啊。”
说完,他蹲身向齐淮阳行个礼,“大人放心,在,他点都不敢放肆。”
杨伦剜眼杨婉,侧身对齐淮阳道:“给个面子。”
齐淮阳笑声,“行。”
说完,抬手示意刑部差役松手,远退戒备。
杨婉背着手走近邓瑛,抬头道:“你蹲下来。”
邓瑛道:“你何必折磨呢,有话会审时说不就是。”
“你闭嘴。”
邓瑛笑笑,“杨子兮,没事,会活下来。”
“嗯。”
杨伦“嗯”过这声之后,没有再出声。
何怡贤被金吾卫拖起来,朝端门路拖行。
贞宁末年最后场金台大议至此落下帷幕,齐淮阳走回到邓瑛身旁,“走吧。”
杨伦道:“送他几步无妨吧。”
齐淮阳点点头,又道:“他不能从端门左右掖门出。”
“那你们走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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