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放下笔，抱着膝盖冲他笑道：“陛下看到奏章
吗？”
“看。”
“你没像
这样吧。”
“没有。”
“那就好，司礼监
人呢，陛下有处置吗？”
如果没有下，那
为什没有按照当时大明律，像红丸案后那样，在皇帝无诏而崩时，由内阁代拟遗诏。
《明史》记载皇次子死于疾病，但之后清人所整理很多史料里，都曾提及贞宁末年，皇后照顾皇次子极其用心，皇次子病日渐好转。既然如此，为什，皇次子又会突然病死在皇帝驾崩之后？
这些问题，随便拈
个出来，都主流观点认为，皇次子是死于夺嫡之争。
而下手之人，应该是位内廷宦官。
后来，有人研究易琅写给邓瑛百罪录，从里面抠出条直没有找到史料印证罪名——谋害宗亲。
场秋雨过后，满地都是绰绰灯影。
杨婉把脚踩在椅沿上，抱着膝盖坐在灯下斟酌笔记。
易琅在书房内读书，诵书声时不时地传来，合玉与清蒙等人坐在杨婉对面翻账，边在炭火里烤着白薯。
杨婉将笔记举起来，仰面靠向椅背。
距离贞宁帝驾崩还有不到个月时间，但贞宁帝至今仍未下立储诏书。
何怡贤那样，堂而皇之地维护邓瑛衣冠，那对他又何尝不是另种羞辱。
文臣宦官。
宦官文臣。
这个世上能够在不伤他自尊前提下，维护他体面人，只有和他经历相似郑月嘉。
可惜他已经死。
邓瑛点点头，“有，但没有处死。”
杨婉歪歪头，“要处死他们谈何容易。要处死他们，陛下留给自己那笔棺材本都没人替他守。”
她言切到要害，邓瑛却想起姜敏对他说话，时沉默下来。
杨婉见他不说话，便托着自己腿肚子，慢慢地将自己腿从椅子上放下去，瘸拐地朝邓瑛走过去。
“你今日是不是去监刑…
这个发现后来成为皇次子之死个印证。
杨婉直起身，挽住自己垂落碎发，在笔记上整合着这些信息逻辑。
手边灯渐渐烧完灯芯，她正要起身去换，便见合玉和清蒙都站起来，“督主。”
邓瑛在门前点点头，却没有进来。
合玉和清蒙二人忙退出去。
杨婉闭上眼睛，尽可能地去回想她曾经看过文献以及相关研究论文。
贞宁帝驾崩至皇次子易珏病死，易琅登基，期间只有短短数月。
但是，就这几个月历史，却暗藏诸多玄机，直是明史研究热点。
这道遗诏究竟有没有下，如果下，内容是什？
为什没有通过内阁宣诏，最后又因为什原因，被藏匿到什地方？
邓瑛想到这里，忽又觉得不太对。
除郑月嘉之外，分明还有个人，那个人明明是他羞耻根源，却又能让他心甘情愿地脱掉衣衫，赤身裸体地站在那个人面前。
邓瑛此时，很想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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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宫已经上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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