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伦伸手抵着门,“现在没事。”
“是啊,总算没事。”
杨婉收回目光,抬手理理衣衫,回头对杨伦道:“殿下也没事吧。”
“没事,不过下次有什事,你能不能提前跟说声。”
杨婉弯眉笑,“你要是知道拿殿下去冒险,来救这些学生,恐怕想杀吧。”
“嗯,其实知道没有资格求你,……”
“你有。”
他忽然打断杨婉,“今日你也算救命,你求这件事,答应你。”
他说完,没有再给杨婉说话余地,反手打马,带着北镇抚司人撤出东公街。
街道下子便空,漆黑道路看到不尽头,风扑面而来,夹着淡淡春草香气,东厂封条伶仃地挂在门上,被覃闻德把扯下来,好像什都没有发生过样。
杨伦骂道:“你都成猴儿窜上天,你还知道怕啊。”
杨婉听这句,竟觉得很有意思,“什猴儿窜上天,你说话真是越来越没谱。”
杨伦低头看着她腿,“真没被他伤着吧,别怕他,你直说,哥给你做主。”
杨婉摇摇头,“真没事,他们都没碰。”
她说完冲张洛扬扬下巴,示意他走。
是时,杨伦马已奔至清波馆门前。
锦衣卫与东厂厂卫皆让道两旁,张洛也下马,馆内外人顿时跪地,杨婉也忍着乏从覃闻德怀中挣扎起来跪下。
杨伦下马扫眼众人,方看向张洛,“明旨还没下来,这里是道口谕,命你即时回宫。”
张洛叩道:“臣领旨。”
众人皆随张洛起身,唯有杨婉腿还在发软,踉跄下,差点朝前跪下去。
“你……”
杨伦又好气又好笑。
“你教殿下说那些话时候,当真不怕陛下迁怒他吗?”
“怕呀。”
杨婉望着杨伦,“他是君王,生死念之间,这念就算们能拿捏七八分,仍然有两三分变数。不过这已经是能想到最有把握办法
所以历史有改变过吗?
贞宁十四年春天,皇帝病,邓瑛在狱,切和《明史》记载样。
但人心缝隙就像架巨车关节骨缝样,偶尔响那声,便能抖落无数尘埃。
杨婉没有想过,张洛竟然真会答应她,正如张洛自己也没有想过,他会愿意在诏狱里,给个“罪奴”尊严。
“好别看。”
张洛翻身上马,临去时又低头看杨婉眼,平声道:“邓瑛会按律来审,你有没有什话跟说。”
杨婉听他这说,倒是点点头,收住笑松开杨伦,朝张洛马下走两步,“有。”
张洛勒住马头,“什话。”
杨婉抬起头,“不管你怎审他,求你保全他衣衫。”
“你就求这个?”
杨伦忙上前搀住她,抬头对张洛道:“你怎伤她。”
“没有伤她。”
“没有伤她她怎这样!”
“好,哥。”
杨婉摁住杨伦手臂,“是吓,把腿吓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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