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瑛手顿顿,低头道:“不瞒大人,其实想过。”
张洛命人搬来张椅子,在邓瑛面前坐下,抬手道:“先别换。”
邓瑛垂下手,“大人现在就问吗?”
张洛抬起头道:“审你之前,想先问你件事,这件事情你想答就答,不想答也没关系,不会动刑逼你。”
“大人请问。”
“嗯。”
齐淮阳应着回头看眼邓瑛,又道:“户部明日要递折,学田案可否缓两日再审。”
张洛点头,“那便等杨伦,镇抚司先查他迫害首辅事。”
齐淮阳收回目光,应声“好。”
随之道:“那本官便告辞。”
齐淮阳摇摇头,“誓做循吏,实则在官场上极为保守,从不做逆律之事,邓厂臣这声“照顾”,倒令惭愧。”
邓瑛拱手作揖,“司法道上,如此甚好。”
齐淮阳沉默阵,亦弯身回他揖礼。
牢室外面校尉忽屏息噤声,齐淮阳抬起头,见张洛已立在他身后。
齐淮阳站直身,接过公务递向张洛,“虽然是你两衙会审,但犯人看押在镇抚司中,本不该多说。不过犯人毕竟是东缉事厂厂臣,还望张副使不要过于苛待。”
邓瑛齿缝忽然传来阵酸疼,它忍不住抬起手,试图去摁摁腮帮,刑部派来帮他卸刑具人以为他要挣扎,把打下他手,“别动。”邓瑛忙配合地伸平手,轻道:“对不起。”
站在牢室外面签交接公文齐淮阳忙走进来道:“怎。”
邓瑛笑笑,“没什。”
说着偏偏头,“牙有点酸,像是有人在背地里骂。”
齐淮阳背着手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差役动作。
“清波馆背后人是不是杨婉。”
邓瑛没
齐淮阳走出牢室,差役提灯替他照路,邓瑛眼前晃过道温暖光,但下子就收敛到外面去。
张洛侧面对校尉道:“把囚衣给他。”随后又道:“你自己换吧。”
邓瑛点点头,应声:“好。”
他说着接过囚衣,脱下外袍,解开中衣绑带。
张洛示意其余人退出去,自己走到邓瑛对面道:“邓瑛,你领着东缉事厂和镇抚司斗这两年,想过会住进这里吗?”
张洛看眼公文上签章,对齐淮阳道:“不苛待是如何待?诏狱管束人犯规矩都是样。”
齐淮阳应声“是,本官多言。”
张洛朝前走步,“今日戌时之前,会遣人去刑部衙门调取学田案前几次鞫问卷宗。”
“已经备好。”
“既然如此,这就遣人随侍郎前去调取。”
“戴有个多月吧。”
“是啊。”
齐淮阳道:“等卸掉这些东西,们也就管不你。”
“知道。”
他刚说完,镣铐上锁扣“噼啪”响,差役搬开腕铐,双几乎青肿手腕便露出来。邓瑛轻轻地捏捏伤处,对齐淮阳道:“这段时日多谢大人照顾,令不至于遭太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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