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过错!可是国之政是夜之间翻覆吗?剜取腐肉前,不需要磨刀吗?剜肉之时,不需要绑身吗?剜肉之后,王朝不必疗伤吗?你们今日跪在这里,骂天骂地,就能把这些过程减吗?周慕义你告诉,桐嘉书院八十余人,白死是吗?”
她说着声音有些颤抖,“你以为你们是谁?通通给站起来,走!”
周慕义被问哑。
杨伦顺势道:“都起来走,再不走来不及。”
人群当中有几个人踉跄地站起来,杨伦朝巷口看眼,对杨婉道:“鼓楼那边不能回去,回去就是自投罗网,如今京城,怕没有人敢庇护这些
周慕义道:“杨大人,你难道不知道,邓瑛只是司礼监走狗,就算陛下惩治他,宦祸可以就此停息吗?”
杨伦刚想张口,却听身后传来杨婉声音,“停息不!”
杨伦怔,回头见杨婉已经挤出人群,她发垂妆乱,身狼狈,用只手摁着被挤伤肩膀,有些踉跄地走到宅门前。
“告诉你们,就算今日可以平息,几十年之后,它仍会死灰复燃。”
周慕义道:“你个妇人,怎可当街狂言”
。”
“大人别急,听里面传出话,说是涉及学田案,刑部也会道会审。”
杨伦转身把拽住齐淮阳胳膊,“齐淮阳告诉你,这是杭州学田案,户部也要并审,刑部不能避,明日就跟陛下写条子。”
齐淮阳道:“行行行,知道,也想救他,会和尚书大人斡旋,现在已经这样,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些学生劝走。”
正说着,另外个堂官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大人,锦衣卫人过来!拿得都是绑绳。”
杨婉转头道:“你才多大?不过二十吧?就算是白首辅,也不曾自负到妄评世道和大明官政,你们尚未出仕做官,自以为读过几年书,聚谈过几次,就看清家国命运?”
“你……”
“什?个女人,怎可骂读书人?”
杨婉哼笑声,“骂就是你!有人为张书桌,为篇文章,可以开怀数日,你们不珍惜,你们只想送死!泱泱国,死你们这些人本也无所谓,偏你们又年轻,身世清白,被满朝爱重,就连你们恨不得千刀万剐那个人,也想救你们,你们还要怎样?”
周慕义朝身后人道:“不要这个女人胡言,们要陛下惩治宦官,还政治清明,并无点过错。”
杨伦立即伸手推开人群,走到宅们前,踏上门阶,抬臂高声道:“你们到底要如何,才肯给自散去。”
周慕义抬起头,对杨伦道:“天听闭塞,君无仁道!”
杨伦低头看向他,负手道:“今日就在这儿问问你们,天听怎闭塞?”
他说着把将周慕义从地上拽起来。
“你们在这里跪着,无非是要求陛下惩治东厂,告诉你们东厂督邓瑛已经被陛下下狱,白首辅也得恩赦,不久即可归家,你们心愿满足,可以起来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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