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抱着手臂,坐在被褥下草席上,“还不知道,还要看这些学生之后动作。”
她说着看向邓瑛
邓瑛抬起头,“阁老,下月初,会和刑部道,向陛下呈奏您和梁为本案子,为您洗脱冤屈,但是司礼监会在陛下面前如何进言,陛下之后又会如决断,尚不清楚。不过,您毕竟是当朝首辅,陛下曾对说过,若对您无礼,必诛杀,所以如果呈报以后,陛下仍然犹豫,那骂名越厉害,您得赦机会也就越大。等您无事以后,您就让刑部审学田案,可以定死罪,但是不要对用刑,只要刑部不逼,司礼监就不会再对您和杨伦下手。至于司礼监……您和子兮再等时机。”
白焕听完这番话,喉咙有些发紧,“下笔弹劾你之时,从未想过,你会做到这步,邓瑛啊,你让等……情何以堪。”
邓瑛安抚他道:“您不必这样。如今只担心外面滁山书院,和湖澹书院入京参与会试学生,他们对有恨,又受人挑唆,直有过激言辞。他们如果只是斥骂,倒并没有什,但言辞涉及陛下,就很容易被北镇抚司问成死罪。”
白焕问道:“有多少人。”
杨婉在旁应道:“其实两个书院人并不多,只有几个,但他们现在都住在鼓楼下面场院棚屋里,那棚屋里考生有百十来个,都是远地过来,不识京城情况,被那个叫周慕义挑,极易群情激愤。”
到杨婉身旁蹲下身,“婉婉什时候没有照顾好自己。”
杨婉笑道:“白大人面前不接你短。去给白大人铺被褥。”
她说完撑着膝盖站起身,带着笑蹲到墙边席草堆里去。
邓瑛拧干帕子,沉默地抬起白焕手,替他擦拭手指。
白焕将目光从杨婉身上收回来,沉声问道,“将才话还没有说完,你就避开。”
白焕叹道:“大明科举,是为国举贤,不能寒天下学子之心啊。”
邓瑛垂下头,“阁老,知道您想要救这些考生,但是您所处位置不便出面。以杨伦资历,又还弹压不住他们。如今尚未有获罪,尚有力和北镇抚司斡旋,就怕获罪之后,这些人会沦为党争弃子。”
“他们已经是。”
杨婉淡道:“这些人就和当年桐嘉书院样,只要陛下不表明态度,北镇抚司立刻会把他们问成死罪。但是邓瑛,陛下未必想寒天下学子之心,这其中还有办法可以想,你和白大人都不要难过,你们做你们能做,剩下,让来试试。”
白焕道:“杨姑娘,您能做什?”
“知道您想让对您开堂审,让春考学生们都来看,让他们知道没有刑讯折磨您。”
“既然知道,为什不做。”
“不想这做。”
邓瑛重新拧轮帕子,低头续道:“您虽然直不肯认这个学生,却不敢不认您这个老师,不能让您跪于堂下。”
白焕叹道:“你点都不在乎骂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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