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两个差役顿时白脸。
邓瑛回头道:“你们出去等吧,把衣裳留下。”
齐淮阳看着被撵出去两个厂卫,轻声道:“杨伦与说,让多与你行些方便,在刑部虽然说不上什话,但这些事还是做得主。”
邓瑛没应齐淮阳这句话,垂下手抬头说道:“齐大人,白阁老身子近况如何?”
“上月好些。”他说着又叹口气,“如今也不是所有病都是拿药治。”
齐淮阳起身从案后走出,见两个厂卫抱着邓瑛官服跟在邓瑛身后,语气便客气起来。
对邓瑛道:“今日对督主没有堂审,也没有鞫谳,督主过来所为何事。”
邓瑛道:“今日要去御前,想请大人行个方便,容换身衣裳。”
齐淮阳听完,召差役进来道:“帮邓厂督解开。”
差役上前来开锁,邓瑛安静地配合着。
那时他就坐在她床上,小心地向前倾着身子,碗端得很低,生怕手不稳,汤水撒出来。
杨婉想着抬手托起自己脸,蜷起退靠在床上。
人心都在变,只有邓瑛心没变。
他干净谨慎地过着自己生活。
怎样才能让他松弛些,杨婉闭上眼睛,忽然想起与邓瑛在起那夜。
次日不到卯时,邓瑛便起身。
杨婉拢着盏灯从易琅居室内出来,“要走吗?”
邓瑛点点头。
杨婉拢拢肩上衣衫,“时辰还早,不多睡会儿?”
“得先去趟刑部衙门。”
邓瑛听完这句话不禁笑
齐淮阳忍不住问句,“户科参奏白阁老奏折,陛下还留中吗?”
邓瑛道:“今日便要议。”
“陛下召司礼监吗?”
“召。”
邓瑛说着皱皱眉,他身后两个厂卫立即凶神恶煞地喝斥差役道:“你们做什。”
她赶紧拍拍自己脸,突然很希望,这个时代能有几本符合这个时代文明背景心理学书,反正跨学科课题是二十世纪热门,如果真有,她倒是愿意花点时间去研究下。
——
刑部衙门里只有齐淮阳在,这坐在案前写部文,天还没有大亮,灯烛影子在墙上轻轻摇曳。齐淮阳烧盆炭火放在脚边,火星子劈里啪啦地响,齐淮阳隐约听到阵铁链与地面摩擦声音,不禁放笔抬头。
“邓督主。”
邓瑛拱手行礼,“齐大人。”
他说着抬抬手臂,“这个得让刑部暂时解开,几日没有梳洗,御前不能失仪。”
杨婉点点头,也没多问什,侧身让向旁,冲邓瑛挥挥手,“那你走慢点。”
“好。”
杨婉目送邓瑛走出承乾宫,才护着灯火走回自己居室。
她临走时帮邓瑛焚安神香此时已经烧完,但残香仍在,邓瑛擦洗身子水静静地放在门口。床上被褥整齐,就像没有人躺过样。杨婉放下灯,在床上坐会儿,想起昨晚,邓瑛还是不敢在易琅面前吃面,端着碗躲到她房里来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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