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渴求天下太平，文人所望无非“政治清明”。
天下太平可以依赖名将，但“政治清明”却必须要
“放肆。”
这两个字却是易琅口中说出来
，语气几乎和贞宁帝模样。
“君父有责，为臣为子，当受则受，无需奴婢多言。”
他说完，撩袍跪下，“父皇，文华殿杨菁是儿臣侍读，也是儿臣舅舅，若他当真有罪，那儿臣就已受他蛊惑多日。儿臣心内惶恐，求父皇明示。”
贞宁帝沉默
半晌，低声道：“你今日过来，是想为你母舅开脱吗？”
皇帝没有再对杨婉多言，低头问易琅，“这
大雨，怎想着过来。”
易琅走出御案，走到贞宁帝面前拱手揖，“儿臣，有话想请问父皇。”
“说吧。”
易琅直起身，“今日，北镇抚司指挥使张洛，在文化殿带走儿臣侍读杨菁，儿臣不明缘由，故来此求问父皇。”
御案上线香烧断截，香灰落在贞宁帝手背上。
贞宁帝伸出手臂，示意易琅去到他身边。“听得明白吗？”
“回父皇，儿臣都听得明白。”
“好。”
贞宁帝抬袖，亲自替易琅擦擦额上雨水。
“淋着。”
，“朕不是说，不必谢恩吗？”
“哪能那快呢。送衣人还没走过太和殿呢，就遇见殿下，如今殿下已在外面站会儿，奴婢看陛下用印……”
“朕用印时候，他也能进来，传吧。”
说完低头看眼何怡贤道：“起吧。”
易琅带着杨婉走进内殿。
易琅直起身，“不是，儿臣自幼受教，先生们都说，国之司法，是要将功、罪昭明于天下，但北镇抚司行事无名，不曾昭明功罪，儿臣认为这样不对。”
杨婉立在易琅身后，字不漏地听完这段话。
她抬起头与邓瑛目光相迎。
邓瑛没有出声，面容上却含着丝笑容。
此刻杨婉才真正有些明白，邓瑛为什这珍视这个孩子。
“哎哟……”
何怡贤忙弯腰替贞宁帝吹去。
贞宁帝收回手，偏头看向易琅，不重不轻地说句：“放肆。”
殿内只有何怡贤敢在此时，出声相劝。
“主子，殿下年幼……”
杨婉感觉贞宁帝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忙请罪道：“是奴婢没伺候好殿下。”
贞宁帝还没说话，易琅已经开口，“父皇，姨母为护着儿臣，自个都淋湿。”
邓瑛看向杨婉，她看起来尚算齐整，但肩头几乎是湿透。杨婉知道邓瑛在看她，下意识地挽挽湿发。
贞宁帝松开易琅肩膀，“这看来，你对皇长子算是尽心。”
杨婉垂眼应道：“奴婢惭愧。”
殿内灯烛煌煌，照得每件物影都撕出毛边儿。
易琅跪在御案前，向贞宁帝行叩礼。
贞宁帝今日看起来兴致倒不错，示意二人起身，随口问易琅道：“文化殿今儿讲什。”
易琅站起身道：“张先生还在讲《贞观政要》。”
“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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