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人显然被问懵,但杨婉却没照顾他无措,跺跺脚继续道:“你是不是穿东厂厂督官服,就不认识啊?”
邓瑛是第次听杨婉说这样话,有些轻微哭腔,似乎很委屈,但话里意思,能听出来好像又只有责备。
邓瑛不知道应该怎办,只能去抓字面意思,抬手解开自己斗篷,脱下身上官袍搭在手臂上。
“不在你面前穿。”
杨婉低下头,见他单薄地站在雪地里,忙道:“不是这个意思。”
刚退两步,却见只手替她捡起火折。
“烫着没有?”
杨婉再熟悉不过声音,像阵过林细风,珍重地拂过枝叶。
杨婉鼻腔里突然冲出股酸潮气。
“你站远点……”
易琅这才点点头。
“好,吃面。”
杨婉看着他样子,心里哽得难受,却还是尽量对着他笑道:“那你坐着看会儿书,姨母去给你做。”
“好。”
杨婉看着他坐到书案前,这才关上门,边挽袖边走向院里走。
从初三那日起,贞宁帝下令,讯问时,易琅不得东坐,要站立答话,锦衣卫讯问问题,也从黄然身上,转移到张琮,杨菁等其他讲官和侍读身上。易琅有时候,站就是整整日。
他还太小,很多话没有顾忌。
因此,因为他某些表述,在接下来几日之间,文华殿内除张琮之外,其余几个讲官,全部下狱待罪。
易琅知道以后,逐渐变得沉默起来,可是他沉默却引起贞宁帝震怒,初七这日,贞宁帝下旨申斥易琅,代行申斥*员走以后,易琅却跪在原地迟迟不肯起来。
杨婉走进去,将他从地上抱起来,他也不出声。
邓瑛站在没动,“做错什,你要跟说。”
杨婉揉揉眼睛,“你什都没有做错。”
“那……”
他本想上前两步,想起杨婉让他站远点,又赶忙退回来,“那……怎把你惹哭。”
杨婉深深地呼出口气,“被自己蠢哭,邓瑛,现在能看到你真
“啊?”
邓瑛将火折熄灭,有些无措地看着杨婉。
“叫你站远点,有点想哭。”
邓瑛真朝后退几步,杨婉赶忙仰起头,望着天道:“邓小瑛,是不是不给你剥每日坚果,你就要把给忘啊?”
“……没有。”
炉子还没有点燃。
她忽然想起自己根本不会烧炉子,时之间气得竟然想给自己两巴掌。
笔杆子和锅铲子,打架,谁赢?
杨婉目前希望锅铲子能赢。
她认命地抹把脸,逼着自己点燃火折子,明火下子窜起老高,吓得她下意识地丢火折噌地站起来。
杨婉哄着问他好久,他才说句,他有些饿。
“吃面好吗?”
杨婉说完这句话后,自己都有些无奈。
易琅咳声,没有回答。
杨婉只好蹲下身,拉起他手,“姨母只会做面,你先垫垫,再会儿膳房就会送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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