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脱口而出。
说完之后，自己也愣住
，抬头竟见她将双手撑着腿上，托着下巴凑在他面前。
“邓瑛你知道吗？你完全不会说假话。”
邓瑛低头自顾自地笑，“你明日还过来吗？”
“过来。”
邓瑛侧身把炭火盆子挪到杨婉腿边，炭火烘出细绒绒
暖风，吹动邓瑛燕居所着衫子。他借着烛火光，小心地避开浸血肿处，手指打圈，轻轻地替杨婉涂揉。
杨婉看着他手，忽然唤他
声。
“邓瑛。”
“嗯。”
他鼻中轻硬声，仍然很专注。
“你是怎
想到。”
杨婉平声道：“陛下这个人对待后宫，其实没有什情，不要看蒋婕妤得宠，不过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在陛下面前性格好，就算她生下皇子，陛下也未必会立为太子。他抬举婕妤母家，应该是为让
哥哥有个惧怕。姐姐长得比婕妤好看，陛下喜欢她……”
后面这半句话，杨婉没说出口。
在现代社会被口诛笔伐“男性凝视”，在大明朝不过是个事实而已。
杨婉咳声，尽量放平声音，转话道：“陛下也喜欢她，只是她太温柔，也太沉默……受委屈不会在陛下面前述说，自己个人就吞，所以，才故意在陛下面前说那样话，这话说，他们也不能责怪挑拨，皇后坐在边上，倒是必须表达她对后宫嫔妃关怀，切就顺理成章。只不过，姜尚仪觉得们尚仪局，是统理宫中大礼，不因该参与到这些是非当中，所以……”
杨婉点头，“反正不敢在承乾宫和五所里涂，姐姐看见要难过死，姜尚仪和宋云轻要把骂死。就你和李鱼好点，啥也不说。”
她说完，轻轻叹口气，揉揉自己被炭火熏红脸，“哎……不过在想，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年末朝廷和陛下过不去，陛下就总和后宫过不去，甚至还会和自己儿子过不去。”
邓瑛抬头道：“放心，明年开春会后会好些。”
“因为内阁要在南方推行新政吗？”
“嗯。新政前，江南带要先清田，这件事牵动甚大，户部和南方宗亲权贵，会有番拉扯，所以，开春前，内阁定会把议定太子事情先压下来
“你现在……这样对，会不会想到你对哥说过……”
“会。”
他答应声，“所以你当在服侍你吧。”
“那要走。”
“别走。”
她说着晃晃自己膝盖，“就这样。”
邓瑛轻轻扶住她腿。
“你别乱动，还没有擦好。”
他说完，索性脱掉自己批在身上有些碍事袍子，起身叠放在杨婉身边，换只腿，重新蹲下，“你给这个药，将好是治瘀伤，上回还好没用完，嗯……你如果不嫌麻烦，最好还是去御药房拿些别药。”
杨婉摇头道：“哪那麻烦，原本想说趁着你出去，就进来偷呢，偷回去自己抹抹算，结果被你抓个正着，太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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