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你在想什啊。”
易琅捏住她手指,“怎不说话。”
杨婉回过神来,忙道:“奴婢在
“张琮,张阁老。”
哦。张洛父亲。
也是靖和年间第位首辅大臣,个在历史上和邓颐“齐名”*佞。
杨婉发觉历史走向虽然有规律可寻,但只要注意观察个体,就会有点魔幻。
比如,无论帝师品性如何,他们都会拼命地努力,力图把这个王朝统治者引向正道。不管他们自己是不是整天搜刮民脂,狎妓风流,也要求他们君王做明君,哪怕有天,自己也会死在君王手里。
没法说,和二十世纪不样。
这还真是当下,她能收到最真心祝福。
杨婉收好笔墨,蹲下身拍拍易琅腿上不知道在什地方沾上灰。
“在殿下心里,什样人才是好人?”
“为百姓谋福祉人就是好人。”
“行。”
杨婉牵着易琅站起身,“你们下去歇吧。
内侍们躬身退出内殿,易琅便趴在桌边看杨婉翻开笔记。
“姨母,你也在温书吗?”
杨婉抱他在自己椅子上坐下,“是啊。”
整。
“姨母。”
杨婉在灯下闻声抬头。
月色清亮,扇门开,各色花香就散进来。
易琅跑到她身边,“母妃呢。”
这点,宦官集团和他们是完全不样。
这些阉人生死富贵,全部悬于君王情绪上,因此他们总是致力于关注君王喜怒哀乐。
这也是大明百年,文官集团始终无法彻底搞垮宦官集团原因。人性总是趋向于无脑关照自己人,就算人本身知道,这是不对。
杨婉抱着膝盖蹲在易琅面前,终于想明白,为什她会觉得笔记上那段记录内涵不够完整。
邓瑛做事,和后人总结这个历史规律是相逆。如果要具体分析,这其中涉及到就不仅仅是时代洪流下选择,而是个人,自精神世界反向外化。
“那什样人是坏人呢。”
“邓颐那样人就是坏人,他让百姓过得不好。”
杨婉点点头,“殿下为什会这样讲。”
易琅拉着杨婉袖子,“因为先生教,‘民为重,君为轻’。”
杨婉顺着问道:“哪位先生?”
易琅仰起头,“姨母是女人,为什也读书读这晚。”
这话还挺有意思,杨婉甚至有点忍不住想破戒,给这小娃娃洗脑。
隔太过久远年代,这孩子应该永远想不到,六百年以后,特权阶级全部消失,会有堆女孩子跟他们样冲杀在高考线,然后路杀进过去常年被他们操控领域,和他们争抢话语权。
“那不读书姨母应该做什呢。”
“姨母要嫁个好人。”
杨婉搁笔搂住他,“娘娘吃药刚睡下。”
“哦……”
易琅忙放低声音。
杨婉抬起头,问跟着他过来内侍,“怎这晚。”
内侍应道:“是,今日殿下温书温得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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