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宋双榕因好奇,暗地里搜索过几次父亲名字,在国家地理网站上,浏览他全部作品,也看到最新张雪山照片,发布时间是他去世那年,他那时想,爸爸是不是就埋在这些雪下面。
每次搜索过后,宋双榕都要仔细地清除浏览记录,他也不懂为什要这做,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如果被妈妈看到,免不挨打,她也定会哭。
这两个人和宋双榕之间,已经相隔很长时间和很远距离,但提起他们时,宋双榕还是不能平静应对,心底有股难以言明情绪,像是身体某处破个洞,有风刮进来。
恍惚地挨到晚上,李聿电话按时打来,不想被他听出异常,宋双榕如往常般,和李聿聊这天见闻,李聿偶尔回应。
他现在也会说自己事,例如宋双榕问吃什,他就样样地把菜名报出来。
码和姓氏。
宋双榕父亲是名风光摄影师,在宋双榕三岁那年,受邀赴雪山拍摄,却因雪崩意外遇险。同行伙伴死里逃生,伤好后来吊唁时,被妈妈赶出去。
她认定丈夫死是因为摄影,葬礼之后,把所有与之有关人和物,全都隔绝在外,因悲伤过度,身体越来越差,精神状况也时好时坏。
上小学,学校组织在操场看露天影片,宋双榕自此喜欢上电影,回到家,拿着用纸盒自制摄像机,假装拍来拍去。妈妈看到后,狠狠打他顿,边打,边问他知不知道错在哪里,他说不知道,于是被打得更狠。
他咬着嘴唇流泪,不让自己喊出声,但挨过打后,发现妈妈哭得却比他还要厉害。
即便如此,李聿话仍是少,宋双榕坐在沙发中,环顾熟悉又陌生房间,有些心不在焉,两人对话间出现大片空白。
“宋双榕,”在又次停顿中,李聿叫他,忧疑地问:“你今天是不是不开心?”
在万籁俱寂夜晚,所有感受似乎都被无限放大,宋双榕鼻头酸,不受控地对李聿承认,但当李聿追问缘由时,他又答不上来。
是因为被迫记起不好往事,还是待在没有感情房子中,又或是想到仍
明知会被罚,宋双榕还是忍不住攒钱,偷偷跑去电影院,尽管已经很小心,但总是被识破,到后来,挨打他也不在意,仍坚持去看。直到十五岁,妈妈生病去世,没人再管他。
上车前,方屹又对宋双榕说,他小儿子比宋双榕小五岁,刚刚成年,在国外学摄影,现在休假在家,整日游手好闲,如果宋双榕有需要帮忙地方,可以叫他起。
他留下个联系方式,宋双榕存在手机里,和他道别。
不知道是不是聊到父母缘故,整个下午,宋双榕浑浑噩噩,干什都提不起精力,无意识地发呆数次。
妈妈已经去世八年,他都快忘掉她和以前挨打时痛,至于父亲,印象更是寥寥,连他长什样子,宋双榕都不记得——他遇险后,妈妈连那些照片也都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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