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由地,宋双榕暗自放缓呼吸,动也不动,透过薄薄眼皮,感受到李聿影子将他笼罩起来。
眼前片黑,听觉就变得分外敏感,宋双榕听到衣料摩擦声音,而后是更轻、也更近句“宋双榕”——李聿蹲在他身旁。
装作醒来并不难,眼睫颤动,唔哝几句,他有信心能毫无破绽,但却不准备演,因为很想知道李聿接下来会怎做。
时间变得难捱,风好像都停,宋双榕开始数自己心跳,到第二十下时,他感觉到李聿靠近,气息扑面而来,擦过下巴,激起阵温暖痒意。
宋双榕忍得很辛苦,看不见、也猜不准李聿动作,颗心高高悬着——如果李聿准备做些什,他想他不会反抗。
安慰人大概超出李聿作为口井能力范畴,他没有说话,宋双榕轻轻道:“你先忙吧,晚上见。”
“宋双榕,”李聿叫住他,问:“你现在在哪里?”
“影院后面草坪。”宋双榕如实回答,想问你要来吗,话到嘴边,又被他吞回腹中。
但听到李聿说:“四十分钟后到。”
“啊,”宋双榕愣住,张张嘴,最后说:“哦,那等你。”
过多久,李聿电话打来,宋双榕把手机平放在耳边草地上,听见李聿叫他名字,问:“不是八点开始吗?”
“是,”枯草扫过耳廓,痒痒,宋双榕说:“怕你忘嘛。”
“不会忘。”李聿说。
“好吧,”宋双榕实话实说:“其实是有点紧张。”
电话那端出现阵杂音,像是从教室里发出,宋双榕敏捷地捕捉到几个数学公式,他问李聿:“你在上课吗?”
正想着,李聿把手覆盖在宋双榕手上,似乎察觉到凉意,他轻轻握住,虎口*错,掌心温度很高,和牵手那晚样。
宋双榕心开始膨胀,耳根
挂掉电话,离黄昏已经不远,晚风阵阵地吹。
宋双榕出门时穿得少,上身只有件厚卫衣,他冷得打颤,又懒得动,帽子扣上后闭起眼睛,不知不觉间真酝酿出困意。
将睡未睡时,宋双榕听到窸窸窣窣声音,他反应片刻,意识到有人正踩在草丛中向他走来。
猛地睁开眼,被并不强烈暮光刺,又紧闭上,眼前阵阵发白。
几秒钟间隙,脚步声已经接近他身体,宋双榕正想再次睁眼,却听见李聿声音,音源高高,音调平常地叫他:“宋双榕。”
李聿“嗯”声,说:“没事,下课。”像是远离教室,他又问:“为什紧张?”
“担心没有人来看,”宋双榕盯着云朵,说:“……或者觉得不好看吧。”
他第次获得公映机会,内心很是忐忑。
这次期中作业主题是等待,宋双榕在市郊座矮山中取景,拍摄个山中少年,每到黄昏时分,总能听到遥远汽笛声,于是日日在山谷间等待列车到来。
笛声长鸣,深夜迟迟未至,但山间没有铁轨,列车永远不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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