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回：“连头像都没来得及换，还不是小号啊。”
这句话发送后，聊天框顶端
状态变成
“正在输入中”，反复几次，仍没有收到
宋双榕叫车恰好停在台阶下，他又说
次“拜拜”，三两步跳下台阶，钻进车里。
透过后视镜，宋双榕看见李聿仍站在原地，车开出去很远都没有动，如同明晃晃大地上支桅杆。
宋双榕想再约李聿吃饭出自真心，绝非客套，因为不习惯欠下人情，同时也对李聿有好奇和些许好感。
但李聿当时拒绝姿态也很明显，因此宋双榕只遗憾十分钟，就将其抛至脑后。
当晚收工回家后，他拿出手机，却意外看到三小时前有条好友申请，名字目然。
从快餐店出来，午后阳光正盛，宋双榕用稿纸遮在头顶，仍被白花花日光刺得睁不开眼，朝着李聿方向说：“跟你吃饭很开心，下次
来请吧。”
李聿站在原地不动，低头看着他，问：“下次是什
时候？”
“平时很忙，需要提前安排时间。”他又补充。
他衬衫上蓝白格如同泳池底砖，看上去很是清凉，在高温下使人情不自禁想靠近。
宋双榕朝他走近稍许，拿出手机，仰起脸真诚地问：“那提前约你，要加下微信吗？”
豫地拒绝。
“好吧，”宋双榕佯装遗憾，起身去结账，“得走啦。”
李聿却先他步走至前台，坚持要付款。好在金额不大，宋双榕没再跟他推来抢去，倚在旁说：“说好请你。”
“不用。”李聿收起钱包。
“哦——这着急和划清界限。”宋双榕跟在他身后。
宋双榕通过申请，点进他资料卡，发现此号犹如新注册般，连头像都是系统初始设置灰色图标。
退回聊天页面，宋双榕打几个字，觉得冷冰冰，像是质问，他又删掉，转而长按住语音键，问：“你不会是注册小号才来加吧？”
尾音拖得长长，尽显友好之意。
“不是。”李聿立刻回复。
简单两个字，搭配他原始灰色头像，宋双榕几乎看见那张面无表情脸。
“微信，”李聿重复遍，点点头，“你把你号码给，回去加。”
宋双榕感到奇怪，明明可以直接扫码，又想李聿也许是在委婉拒绝，于是没有多问，报自己号码。
“尾号是220？”李聿问。
“对，”宋双榕想想，还是问他：“需要写下来吗？有纸和笔。”
“记得住。”李聿说。
“不是。”李聿转过头，认真地否认。
宋双榕快要笑出声，强压下嘴角，继续指控他：“那就是想让心存愧疚，既耽误你时间，又花你钱。”
“宋双榕，没这想。”
李聿叫宋双榕名字时候，语速都慢下来，字字咬得清晰，好似带点无可奈何，令宋双榕很是受用。
“开玩笑，”他最后说，“总之还是谢谢你，无论是采访还是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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