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罕见地,李聿短促地笑笑,抬起手,轻碰下宋双榕鼻尖,开玩笑说:“撒谎,小心鼻子变长。”
后来李聿帮他把被子搬上楼,没多停留就离开。宋双榕略感遗憾,觉得两人相处时间实在少得可怜,但也不气馁,随手将水壶被子堆在起,翻开读到半
采购完保暖物资,从教育超市走出来时,他看见李聿正站在寝室楼下,微微低头,视线落在门口告示牌上,停暖信息已经发布周。
银杏树上最后片黄叶悠悠下坠,恰好落到李聿肩头,他毫无知觉。宋双榕原地看几秒,才环抱着厚被,摇晃地挪到他面前。
“你怎来啦?”他用被子角轻轻撞李聿肩。
通常李聿不会到南校区来,他们约会最多地方是校本部图书馆。
李聿转头看见他,又打量他怀中厚被,单手接过去,说:“你昨晚没有找。”
宋双榕直直地盯着防盗门,直至感应灯再度熄灭,才眨眨眼,跺脚把灯唤亮。
个下午而已,门框上又多出几张开锁小广告,宋双榕耐心地揭下来,团成团攥在手心里,缓缓往楼下走。
李聿住处在二楼,宋双榕很喜欢楼层,不像楼过分热闹,又能享受视线齐平大片绿化,而且正坐落于北华大学两个校区之间——李聿在校本部数学研究所工作,宋双榕在南校区电影学院导演系读研,毕业在即,前途未卜。
这片家属院区同样隶属于北华大学,李聿本科结束时,位导师移民海外,将这套房子以内部价格转让给他。
只是直到和宋双榕在起后,他读博最后年,才真正搬进来住,在此之前,李聿直住在博士生宿舍单人间。
总算空出手,宋双榕抬臂,从他肩头摘获秋天最后丝痕迹,收进口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忘。”
实际上是他上床后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但又缺乏钻出被窝勇气,心想李聿正在准备论文,不宜整天打扰,干脆缩成团睡。
不知是信还是不信,李聿只点点头,看着他,又看看公示栏,将两者结合起来,得出个结论:“你怕冷?”
“还好。”
说完鼻子痒,打个喷嚏。
刚在起时,宋双榕去过几次。
比自己研究生宿舍宽敞,但也空旷,除学校配备基础设施外,几乎没有个人用品,像招生用展示样板间。桌上最多就是带学院抬头稿纸,堆得很整齐。
下楼,途径排高耸银杏树,金色落叶铺满地,踩上去如地毯般柔软,这也是宋双榕喜欢家属院原因之——他生长于四季长青南方鲤城,没出过远门,直至来到北华市读书,才从植物身上见到四季嬗变、美之种种。
当然,同样躲不过北方冬天冷硬。
刚入学第年,十二月中旬,宿舍楼附近路面施工,意外牵连暖气管道。为预防爆炸事件,整栋楼停止供暖,好在寒假提前,大部分同学提前离校,寝室只剩宋双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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