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双榕，你什
时候能成熟
点。”李聿今天第二次叫他
全名，说：“你成年
，二十三岁，还要离家出走。”
往常宋双榕非常喜欢听他这叫，觉得庄重认真，此刻却像有凼水，随着这句话在胸腔里摇。
“对，
离家出走，你能不能别管！”宋双榕仰着头，用力握紧手里钥匙，拼命劝自己别说出难以挽回话。
“可以，不管你。”李聿大概是被他失态骇住，微微往后撤步，背抵在玄关柜上，遮住相框里装饰画角，又向房间内指指，“友情提示，你东西没拿全。”
置物架最上层盒子里还有颗镜头，最新款大师级定焦头，价格不菲，宋双榕曾在杂志上翻来看去，不舍得买，某天下课回家，镜头盒正压在杂志上。
“很冷静，”李聿平和地说：“不会害你，听话。”
说完，他用拇指轻轻摩擦宋双榕手腕内侧，指腹茧很厚，粗糙而温暖，很珍惜模样。
“好，是不冷静。”
宋双榕深吸口气，站起身，离开餐桌旁。
像是早在心里演练过万遍样，从沙发上拿起外套和背包，又走到客厅与阳台连接处置物架前，取出干燥箱，里面六颗镜头几乎是他全部身家。
子，极不情愿似接过草稿纸，低头画几下，又有些倨傲地说：“如果你想解笛卡尔，更推荐你读他《方法论》，这种噱头——”
他将画好稿纸递回来，“毫无意义。”
回忆到这里，宋双榕开始疑惑，自己当时究竟有没有听到他最后句话，应该是听到，否则怎能记起。
但当时刚开始热恋，他只会觉得李聿较真模样有些古板，更多是可爱，不会深究。
路灯开始像坏掉笛，“呲啦”作响，尾音极长。几轮强烈地闪烁后，“啪”地灭。
因为uv镜还没有配，他舍不得用，将之额外珍重地保存。
“丢三落四，”李聿评价，又说：“离家出走去哪里，行李带完吗，可没
直起身体时，看到阳台角落那棵小木槿，叶边干枯蜷缩，花也全部落尽——往年能盛开到十月中旬。
这是李聿最精心照料株植物。
宋双榕动作停停，又看几眼，才穿上外套，拎着箱子往门口走。
“你干什。”李聿起身快步走至门前，用半边身体挡住宋双榕去路，语气掺丝稍纵即逝慌乱。
“去找地方冷静下。”宋双榕告诉他。
犹如个响指，李聿停下对宋双榕宣判。
“这些就算，”他总结道，“但文身这种毫无意义事，只有缺乏理智人才会做，洗掉对你不会有坏处。”
这刻，宋双榕才意识到，李聿直保持优越，高高在上，不曾为谁低头分毫。
文身处皮肤又开始难受起来，但不尖锐，像伤口浸泡在水中，先感觉到是凉，然后是麻木。
“不说这个，好不好。”宋双榕觉得自己像是在求救，“们都冷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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