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戾裹上浴巾，他才意识到自己这样
行为有多无礼，慌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看
。
“早点睡。”扔下这
句，他转过身，抬步便往房间走。
沈戾倏然叫住他：“陆先生——”
“生日快乐。”
手机上时间，已经凌晨过七分。
“陆先生，你……你还没睡啊。”他还以为陆长亭已经睡，自己又直睡不着，所以才出来泡温泉放松下。
“没。”陆长亭佯装镇定喝口水，“有些睡不着。”
沈戾“哦”声，又觉得自己似乎回答得太简单，于是补句，“
也是。”
陆长亭沉默会儿，开口道：“泡会就起来吧，夜深。”
沈戾又“哦”声。他这会儿脑子里聪明劲全都跑光，只剩下“他看到”“他看多久”“他为什
还不回房间”念头，乱糟糟全搅成团。
青年像是尾美人鱼，贪恋热闹红尘，所以才在深夜里偷偷上岸，偷得丝烟火气。
凉水灌入喉咙，狠狠咽下，陆长亭仍觉得口干舌燥。
他慌乱移开眼，心跳得有些快，那种感觉像是夏日里淋漓场大雨，雨点又急又乱，而他是拼命躲雨行人，路奔跑，步伐慌乱，却还是被淋得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他想立刻转身回房，转念又想到也不知道沈戾泡多久，是不是睡过去，脚下千斤重，犹豫，迟疑，朝着沈戾走过去。
沈戾听到声音睁开眼，如墨眼眸折出清明月光。
陆长亭愣下，回过头来，两人目光撞在起，擦出几分不知名热度。
“谢谢。”他说，“其实你可以叫名字。”
“陆……陆长亭。”沈戾心头像是被炙火
又过几秒，陆长亭还是没回房间，幅你不起来就不走架势让沈戾脸上降下去热度又腾地下蹿升回来，他深吸口气，做足心理准备，心想着伸头刀缩头也是刀，决然踩着侧台阶从温泉池子里走出来。
也不敢看陆长亭，掩耳盗铃自催眠“他没有看”“大家都是男人没什好害羞”，然后裹上浴巾，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这才松口气。
陆长亭完全是没反应过来。
他魔怔似盯着沈戾腿看，看那双修长笔直腿踩着台阶从水池里出来——是腿，不是鱼尾。
月色温柔，青年皮肤被水色镀上层月白光，手腕上红绳浸水，颜色有些暗红，随着走动往下滑小截，水珠顺着手背滚落。
他愣瞬，然后整个人扎进水里，溅起片水花。
陆长亭脚步顿，不敢再走：“沈戾！”
过几秒，水面上冒出个小脑袋……青年抬手抹开额前头发，擦擦脸上水。
陆长亭心头松：“吓着你……对不起……”
下意识躲进水里沈戾这会儿脸颊发烫，耳朵也是红。好在他和陆长亭还离着几步距离，夜色昏暗，温泉池子里又有热气挡着，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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