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何被江沨抱在怀里,又是谁先忍不住接吻已经记不清。
夜晚允许切静谧狂欢。
风从远方汇入山谷、幼蝉蛰伏地下十七年刚刚用前足破开最后层土壤、星星光从上亿年外风尘仆仆赶来、地壳缓慢而庄重地运动着、舞台中央,两个人正在相爱。
谁也无暇顾及月亮是否被云遮起来。
“知道。”
“你知道?”
“嗯。”江沨应声,停顿会儿才缓缓道:,“那天你打过电话,以为你还在外婆家,就回去趟。”
他说是躲在江怀生家院子里偷偷看着他,打最后个电话那天。
“不过院子是空,隔壁邻居说外公去世。在那儿等个多月吧。”他说完短暂地笑下,似是自嘲:“除那儿,不知道你还能去哪里。”
晃手里半根烟,“房间里不能抽。”
点点头,双手捏捏口袋里烟盒没有拿出来。酒店只有两层楼高并且坐落在山脚下,哪怕在天台上眼前也只有望不到边山和树。抬头看天,星空闪耀,丝毫没有被明亮月亮掩盖住半分光芒。
“哥,”抬手指着远处朵缓慢飘来云,问他:“你猜那朵云能遮住月亮吗?”
他顺着目光看过去,“能。”
“觉得不能,今晚月亮这大。”
“哥……”怔在原地,原来当时编造谎话他通通没有相信,“和外婆起回她南方老家生活,因为没有报志愿,但外婆又直催上学,夏炎是姨外婆孙子,他正好要出国留学,就起跟去。”
隐去江沨妈妈找那段,剩下事和盘托出。
“在芬兰时候,听当地人说看到极光会有好运,可是去追好多次,次都没有看见过,最后次个人在山顶等,差点儿冻僵,夏炎突然打电话说他在春城看见你。”搓搓手,好像那天寒气还滞留在指尖,“觉得那个电话就是极光带给好运气,所以想无论如何也要再见你面……后面你都知道。”
有时不禁会想,如果那天不是夏炎偶然碰见江沨,又偶然告诉,那会不会就冻僵在雪地里,被雪埋起来。
“好幸运,真遇到你。”说。
“那等它飘过来看看。”江沨说,语气里带点漫不经心。
不知道为什,直觉他是有心事,等最后口烟抽完,他把烟头投进台子上只易拉罐里,然后目视前方黑黢黢山林,声音喑哑:“还不知道你在国外上学。”
愣,反应过来出发那天在车上和郑尧说话时,江沨已经醒。
他此刻语气不是质问,更像句无可奈何叹息,为此心脏紧紧地缩下,沉默良久。
“那年……就是高考结束那年,刚出考场接到外婆电话让回家趟,外婆说外公想,可是回去之后外公却不在。”抓在栏杆上手指收紧,“他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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