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火旺些,点亮他深刻轮廓。
把下唇撕咬出血才堪堪止住大声叫声哥哥渴求。
为什今晚没有月亮,不能把他脸照得更清晰点。只能拼命眨眨眼,试图在脑海里刻下每帧模糊画面,耳朵里捕捉着近乎于无呼吸声。
像是在看出默片。
突然想起曾经在老旧唱片店买到张年代久远磁带,是小区门口麦当劳里常放那首《FirstOfMay》,但当时却没有能播放机器。
谎言旦说出口,如同顺风吹火,烈烈燎原:“来海城就是为报复江怀生,不甘心妈妈被他骗,就那死。”
“勾引你,跟你上床,就是想毁掉你,让江怀生知道他最引以为傲儿子不正常,让他发疯,让他后悔,生不如死。”
江沨语气异常镇静,“然后呢?”
忍着痛继续说:“抓到他把柄,足够让他进监狱。外公外婆因为他骗妈妈耿耿于怀十几年终于能安心,目达到。所以,”
可笑骗子继续说着拙劣谎言,“所以用不着再骗自己喜欢你,跟你在起。”
……”
开口,声音哽咽颤抖,像是喉咙里含着半颗柠檬。
从小就习惯独自消化所有委屈,甚至很多时候已经对这种脆弱情绪免疫,直到有江沨在身边之后才重新健全感知能力,会哭,会笑,会难过,想被安慰,被抱在怀里。
是他把变得像个正常人。
眼泪早在前几天流尽,喉咙里柠檬汁水丰沛,不知怎从眼眶里倾盆而下,顺着叶尖剐蹭在脸上细碎伤口,深深渍进去,蛰摧心剖肝。
等到很久之后终于拥有播放器,那盘磁带却因为放置太久受潮,磁粉脱落,播放到声音半就突兀地停滞,只余下磁带无声地空转。
为此惋惜很长时间。
“你遇到实在太倒霉,”分不清自己是在说谎还是在陈述事实,视线不舍地从江沨不甚明晰身影滑落到暗浪涌动泳池,“当年把从泳池里拉出来也许就是
静几秒,也可能是个世纪那久,听见自己心在逐渐下沉,摧枯拉朽地坠到底。
“是。”
听不出情绪语调,随后“唰啦”声,空气里潮湿水汽都震颤下,那声音不像是从手机里传来,循着音源抬头。
江沨把窗户拉开,从漆黑窗里探出手肘撑在窗台上。原来他直都在家。
他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手指尖夹着忽明忽暗点烟丝燃烧火光。
不敢说出更多字,生怕溢出来哭腔让他生疑,捂着嘴把手机紧紧贴在耳朵上,不想错过他每寸呼吸。
相互沉默许久,江沨哑着嗓子问:“还在外婆家?去接你。”
语气是不容置疑笃定。
“哥。”喘口气,身上冷得发抖,竭力维持着声线平稳:“不回来,外公外婆要回俄罗斯,也去。去那边读书,生活,定居。”
“就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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