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从身后拿出那支玫瑰递给他:“哥,别难过。”
“没难过。”他说着伸出手,却倏地捏住手指,“流血,没感觉吗?”
低头看见食指指腹正在往外汩汩地溢血珠,顺着花茎下流。
花枝光滑,伤口却锋利平整,应该是刚刚被玻璃碎片划破,“没,不疼。”
他把烟碾灭在窗台,抽出手里玫瑰花放在桌上,另只手捏着食指把进浴室,拧开水龙头冲洗。指尖轻轻抹去那些血渍,再把拉出去消毒、上药,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江沨正挡在陈阿姨身前,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比江怀生高很多,像头狮子钳住猎物般,双手按住江怀生高举手腕,眼神黑沉骇人。
看见他嘴唇牵动,说:出去。
江怀生突然松力气,耸下肩膀,胳膊掉下来垂在身侧,背影佝偻。
几秒后他转身拎起搭在椅子上西装外套,边穿边朝外走,推开门前照旧竖起脖子整整领带。
大门关上,屋子里只剩下陈阿姨低低抽噎声。片刻,她说:“妈妈没事,你去忙吧,上楼休息会儿。”
没事,……”
“你疯吗?!”
话还没说完楼下传来陈阿姨吼叫,那声音仿佛在耳边炸开样让猛地颤。
江沨牵起手在掌心按两下,沉声说:“上楼等。”
愣愣地点头,他转身跑下去。
贴好创可贴之后起身熟练地跨坐在他腿上。
他太平静,太冷静,点情绪都不肯外露。不知道要怎安慰他,突然怨起自己无能来。
几年前江沨开摩托车带去看妈妈时提起他姥姥姥爷,当时他上下剧烈滑动喉结让不知所措,只能笨拙地说把外公外婆分给他,这样他就什都不缺。
可是现在还有什能给他?只要有,什都愿意给他。
突然后悔起吹蜡烛时许愿望,比起和江沨永远在起,更想让他永远都不难过
“扶你上去。”江沨说。
躲在楼梯后面,等脚步声消失在楼梯间才走出去,看到碎满地玻璃片,蹲下/身片片捡起,捧起来丢进垃圾桶里。
徐妈不在,家里迟迟没有换新花,吃早饭时就注意到花瓶里两支玫瑰开有些凋萎,花瓣发黑卷边儿,枝叶干枯耷拉。
此刻那两支玫瑰交叠落在地上,其中朵已经被踩碾七零八落,拾起另支上楼。
江沨手肘撑在窗台上正对着外面抽烟,他听到声音侧过头问:“去哪儿?”
意识归拢,是陈阿姨是在跟江怀生吵架,不合时宜地松口气。
是啊,如果陈阿姨真知道定不会露出那样疑虑神情,她会当场抓住把和江沨分开,再把丢出去。
正想上楼,江怀生声音和花瓶破碎声音同时炸开,像,bao雨惊雷又卷土重来。
“你知道要亏多少钱吗?!这个家没有,没有钱怎办?!”
原地站会儿,沿着楼梯边悄悄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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