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闻清徵对上他视线,眸中泛起淡淡笑意,感觉身上暖。
沈昭不知何时从怀里变出个披风,为他披上,正低头专心为他系着披风上带子,嘴里唠叨不休,跟当年样,“师尊怕冷,会儿再去添个袖炉去,屋里有烧好炭火,再往里面添点雪松熏香也是不错,到时候师尊袖子里身上全是暖融融香气。”
“不用那麻烦,你先坐下来,起吃。”
“怎是麻烦,师尊事情就不是麻烦。”
“嗳,说不用。”
赫舒叹声,知道瞒不过他,索性坦然,""是,没告诉您就是不想让您心中愧疚,他说,您恩情早就还过,你们两人再无瓜葛。""
他看着闻清徵默然低头,想起之前那人说过话,说着说着,也不免有几分感慨,“想来,他如今也该转世吧。”
闻清徵微微颔首,良久无言,看到玄衣青年从角落里端着瓷盘走过来时候,轻声道句,“是直负他。只是……”
声音渐不可闻。
只是,他从未后悔,重来次,他也不会因为愧疚和褚易在起。
,他这些年虽有闻清徵指点,但修为也没进展得那快,不能再比之前年轻模样,更成熟,气质沉淀许多,倒是看起来更加舒服。
赫舒手里端着饺子,走过来时候,忙把那盘饺子放到石桌上,烫得摸着耳垂。
他看着亭外纷纷扬扬大雪和那些红通通绸缎和灯笼,忍不住打趣,道,“咱们宗里快和凡间样热闹,就是人少点儿,宗主体恤大伙儿忙年,给他们休几日假,他们走,倒是有点冷清。”
“热闹与否,无谓人多不多,心意到便可。”闻清徵说着,视线却落在他端过来那盘饺子上。
赫舒以为他是想吃,拿筷子给他,但闻清徵却不接。
“用。”
竟然是要争执起来,只是彼此都语调轻柔,不像是吵架样子,倒是让旁边赫舒有点不自然。
“咳咳——
最深情者最无情,向来如此。
沈昭正端着饺子和醋碟过来,夹杂着雪粒清冷空气中泛起饭香,热气如雾般蒸腾在几人之间,彼此面目都有些模糊看不太清。
沈昭唤在旁边站着赫舒,让他今日不必拘礼,起过年。但对着他时候,亦满是威严,神情冷淡,完完全全还是之前冷漠桀骜魔宗宗主。
但下秒,就换个人般。
他蹲下身,看着坐在石椅上青年,伸手在他眼前晃晃,笑得口白牙都露出来,恰如当年蓝衣束发青年,面上无丝阴霾,坦荡爽朗,“师尊。”
雪发青年抬头看他,泛着淡淡银色眸子清柔寒澈,却带着几分威严,让人心生不出忤逆念头,忽然问,“褚易早就去,是不是?”
“……”
赫舒怔怔,把筷子放回去,“您说什呢?”
“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把眼睛给,是不是?”
“……您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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