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陡然想起褚先生，那人不也是善于用毒
，对蛊虫也有研究，定能救得
他。
但他却在怕，怕得话说到最后，戛然而止。
“戚怀香？”
青年声音很轻，像是怕打扰他。靠在肩上人无声无息，
点动静都没有。
很久，都没有得到回音。
闻清徵陡然握住他手，眼前发热“说什呢。”
他有些焦急，看不到戚怀香样子，只感觉他把全身重量都靠在自己身上。但就算这样，戚怀香也没什重量，比以前轻多。
但戚怀香那边却沉默着，让闻清徵心中不安愈重，“你怎，说话!”
戚怀香勉强没把眼皮阖上，眼前团黑影，看着闻清徵面容都看不清.
他把头搭在闻清徵肩上，靠在他身上，小声说，“闻哥哥，
身上好疼啊。”
作为他家邻里，也在那夜被灭，唯独留下偷偷翘课溜出门去玩戚怀香活下来。
他们两人都捞回条性命，又阴差阳错地走上迥异修道之路，每个人命数早已注定，只是等待各自去发现。想要改变，却又只能无可奈何地沿着命运轨迹走去。
想起以往事情，苦痛和梦魇慢慢都变成尘封锈迹，唯有那幼时起约定着往生湖还熠熠生辉。稚嫩童声在耳边回响过，眼前切却是真实，让人欣喜得几乎要落泪。
“以前就说过，若是要死，才不乖乖地躺在棺材里。任着尸身腐烂尘封，那样也太无趣点。”
“嗯，说好，要起来往生湖。”闻清徵轻声应和。
身边切都静。
闻清徵把他放下时，伸手在他鼻息间碰碰，怔好久，才缩回手。
往生湖很静，连飞鸟扑动羽翼声音都听不到，如其名般，是个往生好地方。
他耳边又响起多年前约定，稚嫩童声变成青年轻浮低沉，带着笑意声音，他说——
记得啊，去往生湖。
“……”
闻清徵鼻尖酸，感觉他靠在自己身上没动作，伸手揽着他。
他出生时略比戚怀香早几天，比他大，但戚怀香只在小时这样叫过他，后来便再也没这样叫过，倒是没正形地常常让闻清徵叫他哥哥。
闻清徵抱住他，怀中冰冷，戚怀香沉默得让他心头发慌。
他手指有些颤，轻轻地触在他背上，感觉隔着薄薄衣衫都能摸到他骨骼，“别怕，带你去找大夫，带你出去，你别睡，别怕……”
“所以啊，就到往生湖来，把骨灰撒到湖里，干干净净地走。”
戚怀香说着，漆黑眸子静静地盯着他，那目光似散非散，在努力地将焦点汇聚在他身上，但却疲倦无力地连看他眼都觉得累。眼皮沉重得撑不起来，只想入睡。
他声音有些愧疚，说，“对不起啊，这次要毁约。”
“……”
“等不及你。”戚怀香眼皮慢慢地要阖上，声音微弱，“要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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