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在知道师尊眼睛也许就是因为去找他而失明之后,沈昭便愈发自责。
他走着走着,天色已近暮,抬头看,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寝殿门口。他在门口徘徊许久,犹豫着,终于叹息声,轻轻推开门,走进去。
闻清徵正背对着他,头雪发寂寂如月光,散在身后。
“!!”
沈昭心中震,“你说什?”
“是闻师弟见您昏过去,知道再打话便保不住这条命,所以请断情宗长老行刑,为您挨完剩下鞭子。”
贺知尘说着时候都断断续续地,心中忐忑,生怕说错哪里就惹得沈昭震怒,忙把所有事儿都甩给谢琛,“就是谢琛!他得理不饶人,非要打,就算们都去求情,他而还不愿。”
却丝毫没提他那日讥讽闻清徵之事。
。们也曾让宗内医师去给闻清徵治疗眼伤,但医师们都说无能为力……”
他话跟倒豆子样,股脑地倾斜出来,生怕说得慢沈昭不耐烦就要翻脸。
沈昭‘哦’声,没有言语。
贺知尘斗胆抬头看眼,看到青年脸上没什表情,但眼角似乎有些红,不敢再看。
“再问你,那他背后鞭痕是怎来?”沈昭深深吸口气,将心中猜测暂且压下,又问出直压抑在心那个问题。
沈昭不再听他辩驳,阴沉着脸,言不发地往牢房外走去。贺知尘看到牢门未关,心中燃起些希望,拖着脚铐要往外跑,却被迎面赶来狱卒推搡在地。
狱卒又重重地把门关上,隔绝两人逃生希望。
沈昭感觉背后不止有两道怨毒目光投在他身上,他心中情绪杂乱,顾不得这些,只是吩咐暗牢内和往常样行事之后,便漫无目地在魔宫中走着。
脑中思绪越想越乱,之前愤怒都变成如今恼恨和自责,沈昭竟发现自己连丝能怪他理由都没有,所有之前怨怼都被他找理由消弭。
他是最会原谅闻清徵人,比闻清徵自己更要容易原谅他,沈昭但凡能找到丝丝正当理由,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他那边。
他声音冷冷地,到后面又带几分杀意,道,“难道是,你们又安什罪名给他,让他去玉律司挨鞭子?”
“不不不,不是!”
贺知尘忙否认,情急之下差点要站起来跟他解释,仓皇中又跪下,急忙解释道,“闻师弟身上鞭子绝对不是在断情宗挨,是、是在青城!”
“青城?”沈昭皱眉。
贺知尘忽然想到什,忙指指外面,是谢琛所关押那个地方,他忙着要给自己撇清关系,“是那日,谢琛假公济私,要严惩您时候。您不是挨几十鞭子就昏过去,剩下六十七鞭,都是……闻师弟为你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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