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聂丹军报又到,照样是催促朝廷下令。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游淼知道若聂丹下定主意,根本不用讨朝廷说法,马上就已经渡河。之所以迟迟不决,正是因为聂丹也在犹豫。
良机稍纵即逝,巴图南下日子天天地逼近,数日后,游淼综合整个政事堂建议,以及参考主战派,主和派双方论证,最后作决定——此时不宜冒险,宜按兵不发,等候巴图抵达黄河南岸,两军对垒。他写封长信,将北方尚存实力三大部族之间关系详细剖析,随家书寄回,嘱咐交给聂丹。
而数日后,游淼在朝堂上递呈洋洋万字奏折,当廷表述政事堂意见。最后得出四个字:不宜发兵。
赵超沉默良久,打量游淼,游淼只觉赵超那目光意味深长,又见群臣隐而不发,似乎都有想法。
北作战与中原地区,不是个概念,想各位早就知道。”
“所以呢?”赵超道,“陈兵黄河年?等待来年春天再动?”
游淼叹口气,朝堂上无人说话。
游淼又道:“陈兵黄河,是最保守办法,拖上鞑靼年,说不定北方三族,外加五胡逃兵,自己就将爆发内乱。北伐不是要复仇,仇恨只会蒙蔽所有人双眼,们目,是止战。人死已矣,在无数年后未来,不能再发生战乱,”
赵超也累,沉默地听着,游淼拿不出主意来,只得说:“暂且押后罢。”
“怎?”游淼莫名其妙道。
刹那间游淼恍若被锤击般,全身血液凝固。他忽然意识到个问题,赵超以为,他与巴图有私交,所以当巴图率军亲征之时,游淼不愿让巴图落败,千方百计地顾全鞑靼可汗性命?!
游淼先前丝毫没想到这层上去,如今意识到,看谁目光都觉得气
于是群臣散朝,游淼回到政事堂内,面对堆文书,早在出征前,巴图与高丽联盟他就想到,而达列柯应对,他也想到。所有事情八|九不离十,唯独没有料到,是巴图亲征。
于情于理,这个时候巴图都不该亲征,巴图未曾娶妻生子,也没有什雄才大略,就算他勉强能打仗,又怎会是聂丹对手?游淼听到巴图率军消息时,隐隐约约就猜到鞑靼内乱。
贺沫帖儿虽然死,但格根派系还在,巴图说不定也不想亲征,但局势所迫,他必须建立战功,才能服众。而格根,则说不定正在等着看他狼狈逃回大安下场。
聂丹若渡黄河北上,这场仗要赢是十拿九稳。然而等到聂丹赢,接下来局势会变成什样?游淼最怕就是鞑靼撑不住,格根即位,同时获得犬戎与高丽支持,到那个时候,天启军就将陷入苦战之中。
按游淼策略是先瓦解掉犬戎,再解决掉鞑靼,如此高丽远水救不得近火,大患可去。但以目前局势,聂丹出不出兵都在情理之中,就算陈兵黄河,也容不得李治烽现在把军队带走,掉头去牵制兄长达列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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