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超转过身,说:“下次看到他扇子,你便懂。”
游淼笑笑,赵超又道:“到时候,剩人,孤零零地坐在朝廷里,有时便在想,做这多,有什意思?”
游淼不敢接话,他知道赵超也只是发发牢骚,毕竟谁能弃责任不管?每个人肩上都有自己责任。赵超比谁都更清楚这点,他愿意跟着赵超,而不是太子,便是因为赵超这人像棵不屈服野草,无论狂风骤雨也好,他总是能挺着。那股坚韧与不屈武人气概,不言弃决心,是太子所没有。
“明年开春。”赵超转身道,“仍然是你监军,聂大哥守江南,李治烽兵朝中原南部苍草山推进。你负责边与鞑靼开战,边尽最大努力,与氐、匈奴和谈。”
游淼眯起眼,说:“陛下,想另外举荐人。”
“臣不敢。”游淼低声道。
赵超看着游淼,游淼在这月光下,略略低着头。
“你与李治烽在起,有几年?”赵超忽然问道。
游淼不知道赵超为什会突然问到这个,与李治烽在起,几年?这个问题,就连游淼自己都没认真去算过。从十六岁那年开始,也是这个深秋,那天刚下过雪,自己穿过长隆巷,朝李丞相府里去……便见着后院里正挨打李治烽。
十六岁那年下江南,仆人小厮都遣散,只有个李治烽跟在身边……在扬州待三年,三年后举仕。二十岁时点个探花郎,如今满打满算,已是第五年光阴。
斥责他从前种种。
但无论怎猜,游淼都猜不出现在赵超带着威严语气。他知道唐晖归来,赵超有悲痛,有欣喜,有愤怒,然而这些情愫,赵超居然都把它们压住。
不多时,赵超推门出来,游淼不发语,推门进去。
赵超:“做什?”
游淼低声道:“给唐大哥上药。”
赵超略有点意外,眉头动动,游淼道:“新法未稳,开春后必定有更多接踵而至动荡,江南士族事解决,如果臣前去监军,这场战至少要打上年。政事堂
“五年。”游淼道,“五年前这时候与他认识。”
赵超看着政事堂里池水,水里轮明月,出神地说:“李治烽求过件事。”
游淼沉默不答,赵超又道:“他和聂大哥为收复中原,便派兵助他,统北疆犬戎,扶持他为犬戎王,再让你跟着他走。”
游淼嗯声,赵超自言自语道:“你们都心怀报国报民之念,收复河山后,个两个就要走。”
游淼问:“聂大哥也要走?”
赵超:“稍等会儿,朕有话与你说。”
游淼便又关上门,跟着赵超到庭院里去。
明月中天,银光千里,赵超今日穿着便服,然而身黑色龙袍,在如水月光中,更显冷酷。
赵超斟酌许久,说:“你在生朕气。”
游淼叹口气,他知道赵超这说,已有低声下气朝他道歉之意,他事实上也是在给赵超脸色看,无论如何,得给他个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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