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淼昨夜也直在想这事,自忖为人虽小节有亏,但做人绝无问题,与士族子弟们对立,也是大局使然,大家站在各自立场上,有冲突是难免。但公报私仇,面圣弹劾他,未免也太过。孙舆心中也有杆秤,知道何时要压,何时不管,才有这问。
问中便暗示堂内诸人,因私弹劾李治烽与游淼都没有用,赵超还不是连夜召游淼进宫,你们几斤几两?还不到弹劾时候!
游淼转念想,便心中雪亮,答道:“说流民起……起……作乱之事。”
游淼在太学夫子处听多,每次都差点将流民造反说成起义,还好及时收住嘴。
孙舆捋须点头,游淼又见众人在看着自己,他自打进政事堂后,最烦这种眼光,仿佛所有人立场致,丝毫没人将他当做同僚,只将他视为个麻烦。游淼脑子转得飞快,不知为什,突然就抛出来句石破天惊话。
,内忧外患,笔烂账,为何还不走?”
游淼苦笑:“不能走,重责在身。”
孙舆赞许点头:“不错,长大,去睡罢。”
游淼舒口气,孙舆离去,穆风忙送孙舆回房,游淼看着孙舆背影,有种五味杂陈滋味,心里股欣喜油然而生。
当夜,游淼也不知怎,便渐渐睡着,夜半时有人抱抱他,他便知是李治烽,舒服地蜷在他怀里,觉睡到晨光熹微。
游淼:“陛下说,必须变法,再拖下去不行。”
孙舆没有回答,游淼朝众给事中淡淡道:“今岁江南已到饿殍遍野,民不聊生之时,西境多县流民起兵作乱,再不变法,待到扬州乱,当真是万事休矣。”
就连孙舆也有点听得发愣,新法已被暂时压下去,没想到游淼竟会籍此事重新掀起来,然而却又说得在情在理,时间无人能驳。
唐博最先回过神来,蹙眉道:“推行新法?可秋收都过啊,要推也是明年开春事罢。”
游
翌日醒时枕边已没人,唯证明李治烽来过,是枕边放着个草编蚱蜢。游淼醒时仍懒懒地赖在床上,拿着蚱蜢左看右看,心里不禁好笑,也不知道李治烽从哪儿学回来编这个,多半是从扬州军兵那儿学到。
今日本应是游淼休假,也没人来叫他,游淼便又躺会儿,直到饿才懒洋洋起来,吃过早饭游荡到政事堂主厅。孙舆已下早朝归来,半眯着眼,余人都在座,见游淼今天居然在,都没半点奇怪,仿佛理所当然。
游淼朝孙舆请早,又与众同僚见过,施施然入座,左右瞥,整个厅堂内虽鸦雀无声,各个士族子弟心里嘲笑、腹诽声音却直是要逼到游淼耳边来。游淼眉毛动动,拿起本奏折,又朝下翻翻。
孙舆忽然问:“昨夜陛下连夜召你入宫,说什?”
诸人都是凛,游淼先是怔,旋即便知道孙舆经昨日早朝之事也有点怒,当着众人之面提这事,便是警告诸给事中,倾轧争斗,弹劾之事,莫要做得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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