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淼知道李治烽又钻牛角尖,要详细给李治烽解释,个中内容,权谋算计,又实在复杂得很,只得说:“们汉人弯弯绕绕,你别管,包身上就行。”
李治烽欣然点头,拿着包炸鱼,让游淼拈去吃,黄昏美景,浅河上波光粼粼,手边还有两杯小酒。游淼听李治烽话,忽然心底莫名就生出点不安来,朝廷中人与人倾轧是免不。
聂丹要提携李治烽,半有彼此确实是知己之意,另半,则是李治烽有能力堪当将才。聂丹这人,平日眼高于顶,看不上连话也不会多说半句,才导致在朝中得罪群文臣。
游淼静静注视着他,看他那种目光,李治烽说:“怎?”
游淼说:“你也和从前不样。”
李治烽没有回答,只是手搂着游淼,在他脸上亲亲,游淼明白他眼神,同样眼神,他还在聂丹眼中看到过。
那是千锤百炼,身经百战种勇气与坚定。但李治烽仿佛有什心思,直甚忧虑。
游淼问:“你不明白什?”
占地,谁也不开战。什都没有发生。
游淼知道此刻贺沫帖儿定恨得他们牙痒,但迫于形势无法再战,然而这笔账,贺沫帖儿心里必定记得。那是鞑靼人天性,当初他们逃出大安城,贺沫帖儿不惜动用亲卫队直追千里也要把他们抓回来。
那下步是什?派人与鞑靼谈判,接回二帝?
游淼相信孙舆定有自己安排,但他仍不得不忧心赵超,若有天,孙舆与赵超站在两个不同阵营,自己该如何站队?
孙舆自打第次问过游淼,便再不提这事,游淼也只得按下不提。而东河战大捷后,李治烽霎时成为家喻户晓英雄,扬州百姓更将他冠以“铁甲狼”之名。将东河战役过程描述得绘声绘色,扬州、苏州、茂县,茶馆内、酒肆中、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李治烽。
“不明白。”李治烽道,“筹备这战是大哥,但功劳最后都归于。”
游淼莞尔道:“他既要把功劳给你,你领着就是,你不是把他当自己人?他当然也把你当自己人,你有什好磨叽?”
“对他不公平。”李治烽说。
游淼说:“没有什公平不公平,他已经到顶,再立功劳,日子不好过。”
李治烽:“?”
“你可是出名。”游淼笑着说。
李治烽却是微蹙着眉头,答道:“不明白。”
“什?”游淼抬头看他。
秋天来到,傍晚时分,火烧云满布天际,游淼与李治烽并肩坐在扬州河边,河里水位已低不少,有地方甚至现出泥淖。游淼看着李治烽,只觉他成熟不少。
五年前他们第次见面时,游淼才十五岁,那时李治烽身落魄,虽瘦削凶狠,却依稀带着点傲气。而如今与游淼在起时,李治烽却也成长许多。他完成从头雏狼到成狼转变,面容带着少许征战得来坚毅之气,让人觉得说不出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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