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给事中正热议着,游淼开口,又成众矢之。游淼约略得知赵超即将推行新法,被称为新田法。
新田法即将令全国重新丈量土地,原本江南士族拥有田地不动,而将无主荒地,多年未有人耕种良田重新收归国有。再让户部统筹,重新派发予无田佃户,国家直接抽田税,不再分两部分,朝佃户与地主分别征收。
然而这样来,除却有合法买卖手续地主,许多士族拥有田地都将被重新清算,谁发家史都不干净,圈走官田也或多或少,还有许多背井离乡,种不下地去农民,人走,无主之地便被地主霸占。赵超此举,势必将触犯大多士族利益。
“放这里。”孙舆道,“再搬上点,抵着拐角。”
仆役将案几放好,游淼抱着叠折子,忽然发现到所有人都在看他案桌。就连唐博也盯着那处。
孙舆道:“行,坐罢。”
游淼看出件事——他案几比唐博要靠前。而且只是靠前那点点。
厅上无人说话,似乎都对游淼这个新来怀着些许敌意,唐博脸却是完全黑。时间诸人都在批折子,无人交谈,到得外面完全暗下来,孙舆收起手头折子,说:“你们对新法如何看?”
就要说点来龙去脉,真是苦游淼,游淼思来想去,只得说:“按律法,受贿二百两以上都需斩立决,刑部定不案,是碍于谁求情,不敢斩。”
孙舆:“唔。”
游淼又道:“此人又姓谢,应是江南士族。”
孙舆不再理会游淼,摊开奏本,提笔蘸墨,游淼又说:“三千两,斩有斩理由,不斩也有不斩理由,扬州修水渠哪年不是经手人克扣许多?但是……”
游淼沉吟片刻,写个秋后问斩,先将事情押下,孙舆便不再问他,游淼又取来本,是兵部在催将士抚恤。
给事中们纷纷收拾案头卷牍,唐博说:“学生以为不可行。”
“哪里不可行?”孙舆道。
唐博:“武宗在世之时,变法尚且被南方全部抵制。如今虽抽去其中税赋,裁减全国驿站,但造成却是更多人变得更穷。北人南来,带着金银,为何不按先前所议,将荒地卖给他们?”
黄希文道:“国家卖地给北方豪族,金银收归国库,是最好办法,何必又再次劳师动众,重丈土地?从前沛县无主之地何其多!”
“这办法短期可以,长期不行。”游淼开口道。
这时间已近黄昏,给事中纷纷进来,唐博只是看游淼眼,便躬身道:“先生。”
孙舆道:“陛下回去?”
唐博道:“外面收台子,陛下也回宫。这里是今日筛出名单。陛下先过目。”
唐博将名单递来,孙舆便道:“五十,说什,都言简意赅地写清楚。都过来看折子罢。”
晚饭还未开,众给事中便纷纷入座,唐博看游淼,游淼这才回过神,原来又占人家案,便起身。孙舆吩咐人搬张新案过来,位于唐博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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