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淼不太想让李治烽走,李治烽却道:“水车也建,四条铁榫插|进机关里,先把它停,旁人也不知道怎做,黄老头说过,江水涨到线上时,用这个办法就不会被冲坏。”
当年制水车时候,木轮会随着水位上涨,但在崖壁上也有个顶线,水要是淹过那个顶线就有可能坏。游淼又说:“要这也扛不住呢?”
李治烽说:“那就把水斗都
程光武:“还有个事儿请少爷主意,舅爷不敢开仓,问少爷怎说。”
游淼道:“开仓做什?”
“赈灾。”程光武解释道,“雨下两个月,扬州各地,流州南边,连苏州也被淹,百姓田地全没,安陆成汪洋,淹得剩个屋顶,不知道饿死多少人……”
游淼简直难以置信,说:“这严重?!”
“五十年难遇大水。”张文翰说,“前几日也听人说。”
,炎炎夏日仿佛朝地上下着火,举子们前往国子监会试,房人,游淼已有好几年没吃过这苦头,考场外院子里,蝉叫得简直烦死人。
考官发题,赫然正是《中庸》里句“道不远人人之为道而远人不可以为道”。游淼吃过这句话苦头,看这句就想起孙舆凶神恶煞,继而本书拍自己脸上场景。既好笑又无奈,更叹运气好,于是提笔起稿,作文章。
考到半时,却听到考场外有人说话,依稀是程光武声音,游淼心里便慌,草草写完,在房中煎熬两日,交卷出来时外头仍热得浑身淌汗,跟个大蒸笼似。
游淼见程光武果然在,便道:“回去说,别惊慌。”
回到太学里,张文翰也考完出来,只见程光武身大汗,袍子都贴在身上,跟水里捞出来似,说:“少爷,江南发大水。”
游淼这才明白到严重性,看来自己水车还是扛得住。
程光武说:“舅爷派几条小船,把附近村庄人都引到山庄里来,就在东边山下让他们搭棚子住着。口粮事舅爷不敢拿主意,才让上京来问。”
游淼道:“就是这个理儿,不能见死不救。你回去告诉小舅,粮食留够咱们自己山庄吃年,剩开仓煮粥,分给他们吃。”
李治烽说:“回去趟罢。留光武在这伺候你。”
游淼说:“你回去……嗯……不成,回去得多久?”
“知道。”游淼说,“听朝廷里人说,先说咱们家怎样?”
程光武道:“山庄没事,水淹不到上头来,可还在下雨,连下六天,离开山庄那会儿,长江涨水已经涨十丈高。”
游淼那听不得,蹙眉道:“水车呢?”
程光武道:“眼前还没事,水再涨下去只怕得坏。舅爷就让打马过来,给少爷说声,咱山庄里也不缺钱,坏再找人按着原来样子做个就是。”
当初那群工匠是从江南各地请来,黄老匠做完水车后就走,游淼后来想请他帮着搭个磨坊都找不到人,又得上哪请匠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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