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淼说:“国子学里有许多先生,各讲各课,他讲课倒是少,可能年纪太大,当年他就不教学生,李丞相专托他给、李延、班公子哥儿,在墨香院里启蒙。”
张文翰缓缓点头,游淼去门房处领钥匙,这处书生们住地方都是单间,个大院内里有二十四个房间,人间,环境倒是清幽。
门房问:“来应考还是来读书?”
游淼笑道:“既应考又读书。”
门房问:“是举子不?”
“唔。”蒋夫子点头,靠在竹椅上,半眯着眼。
游淼抑扬顿挫地念信,内里都是孙舆所叙同年之谊,并提到游淼中流州解元,蒋夫子颇有些意外,睁眼道:“哦?你还中解元?该不会是你爹捐罢。”
游淼讪讪笑道:“这就不知道。”
蒋夫子道:“八月会试,你可得想好,这里不比你们流州。”
“是是。”游淼又接着朝下念,“另有不情之请,簌衡留小徒与张文翰于国子学内……”谈到此处,他便耍个滑头,把张文翰名字也加进去。
信与自己、张文翰二人拜帖,到国子学西侧夫子堂去见先生,骤见时却发现是当年教过自己与李延这班公子哥儿老儒。
“先生。”游淼笑笑,说,“先生近来身体可好?”
夫子缓缓点头,拆开名帖,似乎想起什,说:“游淼游子谦,流州人士……?”
游淼说:“就是那个,三年前被您罚站,自个儿偷偷跑游淼。”
蒋夫子马上想起来,指着游淼,半晌说不出话来。
游淼嗯声,让出身后张文翰,说:“他也是举子。”
门房道:“西边第六个院子,汀兰斋去。”
两人遂各分间房,游淼心中动,说:“举子都到这里来住吗?”
门房道:“不全是,没地方住才来投国子学,京城要宵禁,入夜就不许出去。规矩点儿,听着?”
游淼点点头,又听到院里有人
蒋夫子点点头,说:“后院未住满,你二人自去寻地方落脚就是,生院门房内有钥匙。”
游淼恭敬称是,蒋夫子道:“去罢,过几日来作篇文章,倒是看看孙承言都教你甚。”
游淼要躬身告退,忽又想起事,问道:“夫子,书馆内能去不?”
蒋夫子道:“自然可以,但不能带书进去,也不能带书出来,进馆前要先搜身。”
游淼得允许,出来与张文翰便朝后院去,张文翰说:“他就是太学里老师?”
“你……你……”蒋夫子怒道,“说怎看你不像好人!”
游淼哭笑不得,只得恭敬给蒋夫子磕头,说:“学生少时顽劣,请老师饶恕则个。”
蒋夫子看眼游淼,颇有点意料不到,片刻后点头道:“起……来罢。”
“孙承言去……也有十来年,唔……庆朔三年进士,与是同……同年之谊……”
蒋夫子摇头晃脑,喃喃念叨,又拿信看,对着昏暗日光,老眼昏花,游淼道:“给先生念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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