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淼说:“爹那人向来就不是个东西,你上门去他也不理你,没说事儿,你也别放心上。”
两人碰酒碗,各自喝口酒,乔珏说:“可不是这个道理!那天听这事也哭场,多亏三姐买这山庄还留着,不然小舅想到你要遭恶妇白眼,晚上连睡觉都睡不着。”
游淼笑道:“跟他们置气没用,过好自己,吃好喝好,她想让憋屈,偏不,得过出个人样儿来,就是对他们最好报复。”
乔珏莞尔道:“就是这说来着,你可比聪明多,也是,家里那破事儿,总看不开,没给自己找气受。”说着又注意到李治烽还站在旁,便用筷子敲敲酒碗,笑道,“李治烽,你来坐罢,把你当自家人,你也得把当自家人不是?”
李治烽点点头,在桌旁坐,三人席吃过酒饭,当夜游淼也不让乔珏回去,两人便共榻睡着,抱着他腰,犹如回到小时候般,总有些说不完话。
于觉得有点不妙。
“岂止转不过来?”乔珏说,“尾大不掉,说就是这种家传生意,二十年前这做,行,可以,现在再走样货路,自然是不成。原本三姐在时候,年还有八|九百两银子进账,这几年里,你二舅拆东墙补西墙,欠钱都不知道堆多少起来。只见白条不见货款,你舅妈还养着娘家帮子亲戚,三不五时来账上支银子,哎,难。”
游淼知道乔珏先前管账,管少源茶庄所有银钱出入,亏赚,都瞒不过他眼,既这说,多半是生意快做不下去。
“你来坐。”游淼拉李治烽。
李治烽忙摆手,说:“在外头吃。”
乔珏是乔珂儿带大,琴棋书画,诗书礼艺,都学个十足十,游淼儿时便十分崇拜着小舅,两人说到深夜,说着说着睡着,时睡时醒,醒又说,游淼告诉他自己要做个水车,乔珏便道自己这些年里也还有几百两积蓄,待过几天回去取拿来给他用。
两人迷迷糊糊混在起,抱着睡到初三日上三竿时分,乔珏起来用过午饭便说要回去。游淼还想再留,乔珏却说要顺路去茶庄地里看看,预备下年初使人摘春芽儿。游淼这才恋恋不舍朝他告别。
年初四,水渠已挖好,就等着水车上去。游淼想到江北处要栽树,就得把原本长椴木给砍掉批,这些木材都是上百年前山庄主人种,郭庄人时不时要做家具,都会到北山上来砍树。
游淼
“让你坐你就坐。”乔珏笑道,“甥儿也说,你是他顶好弟兄……”
游淼脸马上就红,忙道:“好好。”
乔珏又叹口气,说:“你那事儿听说,小舅本想上门去寻他……”
游淼笑笑,说:“没什,总归是命罢。”
乔珏拿起酒碗,和游淼碰碰,又说:“这些年里少源茶庄全靠你爹帮衬着,吃人嘴短,拿人手软,那嫂子还不住地讨好游德川……小舅心里听也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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