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淼本以为李治烽是开开玩笑,没想到他居然还真是本正经,忙道:“你可千万别给乱来!官银上都有纹印,纹银纹银,说就是官银,你劫到手连花都花不出去,咱们只能等着被人抓。”
李治烽嗯声,游淼又说:“你要是被斩,可怎办。”
李治烽笑笑,点点头,游淼看他那心不在焉样子,又反复说:“千万不能乱来,
这些钱从哪儿整呢?黄老匠已去制零件请人,这事得在年后开春就做完,否则风吹日晒,到明年年底又是另番光景。
没钱没钱没钱……钱钱钱钱钱……游淼把炭条扔,啊啊大叫几声。
李治烽说:“不够吗?”
游淼脸乏味道:“差远。”
李治烽:“去想办法罢。”
游淼忍不住大笑,两人坐在草丛里,依偎在处,游淼心里又有种暖洋洋感觉。
不行不行,这挖下去,辈子都得耗在这里,还是得请人。游淼以前没干过这种活儿,还不知道人力量有多渺小,现在总算懂。许多事,不是说动手就能做。简直跟愚公移山似。
游淼拿着根炭条,在木板上写写画画,李治烽说:“是什?”
游淼说:“算咱们把这个水车和水渠弄好,得花多少钱。”
游淼算会儿,水车需要木料,搭江边悬崖上脚手架,运输,匠人……寻常工匠还无法胜任这活儿,要在悬崖上开凿固定点,还要木筒、炸药。
用他去服侍。
只有跟倒霉催自己,李治烽除陪床之外,才有点事儿去做。而也正因这点,游淼才离不开李治烽。
李治烽挖个坑,游淼蹲在旁看,那坑渐渐深下去,足有半人高,游淼怕他力气花完,不住提醒道:“好,休息会儿罢。”
李治烽答道:“不用。”
李治烽挖出个坑,自己站在坑里浑身汗流浃背,脱外袍递给游淼,大冷天,赤着健壮背脊,下下挖,游淼生怕他得风寒,又说:“咱们还是请人来挖罢,心疼。”
游淼蓦然惊,说:“你有办法?”
李治烽:“去劫点官银试试。”
游淼:“……”
李治烽说:“差五百两是吗?”
游淼:“!!!”
水车水斗更是要好木,否则无法保证几十年如日地装水,要隔水稠漆,要沥青。
开渠后要堆砖,砌土防漏,如此这般,到处都要钱。
“得花多少钱?”李治烽问。
游淼说:“至少要五百两银子。”
李治烽点点头,游淼现在最缺就是钱,统共就百多两银,换是从前,在京城大肆挥霍时,银钱根本就不是问题。
李治烽笑笑,摇头。
足足过个时辰,李治烽挖开半丈地,游淼在外面把土铲起来,堆到车上,用马拉着走。
刚运车土游淼就不成,握铲手掌上全是红印,火辣辣地疼。
回来时李治烽终于上沟边休息,似乎有点累。
“老。”李治烽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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