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烽转身上车去,四周片漆黑,天空不见月色,游淼在漆黑道路上摸出火石,啪啪打几下,引着火绒。
李治烽背着弓,提着箭囊下来,说:“你回车里。”
游淼既冷又饿,在车里坐着,李治烽要关上车门,却被游淼说:“别,别关。”
游淼把火炉放在横板上,缩在李治烽怀里,让他抱着,李治烽只是随意扫远处眼,便抖开毛毯,盖在游淼身上。
“别怕。”李治烽声音淡漠而不带感情,却十分安稳可靠,“有狼也不敢过来。”
天色昏黑,群鸦嘶鸣,冬天天黑得早,这处又是荒郊,路边连户人家都没有,唯剩下大批倒下稻杆整齐伏在地上。
游淼早起在江城吃顿饭,路上俱带是干粮,现在吃空,肚子也饿,入夜路上渐冷下来,然而那车走着走着,忽然便侧歪下去,李治烽马上道:“小心!”
车里杂物朝右倒,李治烽在外头呵道:“驭——!”
车轮歪,陷进泥泞里,整个车歪倒在路边,游淼踉跄下车来,李治烽十分无奈,正要说点什,游淼却道:“没事没事。”
游淼心有惴惴,喊道:“有人吗?”
味道。
就连被刀疤阻断左边剑眉,也说不出好看。
“你眉毛上这道疤,是被李延打?”游淼问道。
“不是。”李治烽也不看路,专心注视游淼双眼,小声答道,“从前出征时落下疤,箭伤。”
说着李治烽微倾过身,轻轻地吻吻游淼唇。
游淼说:“你见过狼?”
李治烽道:“塞外多得很……中原狼只是窝
荒野里空空荡荡,犹如有什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他们,远方又传来声尖锐狼嗥,群鸦呱呱大作,尽数拍着翅膀飞起来。
游淼看见旷野上有几双绿色光点在飘来飘去,不禁阵毛骨悚然。说:“是是是……是什?是狼吗?”
游淼说着就朝李治烽身后躲,李治烽说:“别怕。”
游淼说:“早早早……早知道把你弓箭也带过来……”
李治烽说:“带,在箱子里。”
游淼心里登时扑通扑通跳起来,似乎有什被点燃。这也不是他头次和李治烽亲嘴儿,李治烽整个人都是他,想亲就亲,让他做甚他就得去做甚,平日里将他当垫子靠着,使唤来使唤去,都全无感觉。但现在体会却又不样。
李治烽吻他后,又认真看着前面路,游淼注意到他脸颊上有抹很淡红。遂笑起来,也没说什,倚在李治烽怀里,李治烽便腾出手搂着他,另手驾车,虽说年关未到,但这冬日晒得人心情极好,风也不大,游淼便这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翻翻书。
本预计今日黄昏时便到江波山庄去,然而左兜右转,离开官道后居然迷路。游淼站在岔路口比照羊皮地图,喃喃道:“不对啊,方才咱们确实是看到扬州地界碑。”
李治烽就着黄昏前最后缕光低头看。
“沿着州界朝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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