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游淼又犯倔,说,“什狗屁玩意。”
游德川说:“不去也得去,没多银钱给你。”
游淼:“你……”
游德川说:“现下决计不能让你进京,你堂叔也写信来,你年花用太狠,家里支不出你这钱……”
游淼:“你开甚玩笑?你会短这几千两银子?!把东西还!拿自己钱上京去!”
游淼登时蹙眉,说:“为什?”
游德川道:“塞外战事频传,只怕北方不安稳。”
游淼失笑道:“北边不安稳,未必连京城也守不住罢,老头子,你究竟在想什?”
“蠢货!”游德川斥道,“北边不安稳,就势必得征兵加赋,朝廷人事调动,江南江北带征徭役多,你若是被三殿下党招去,还不得八百里加急,写信找家里讨钱?”
游淼道:“跟那三殿下又没甚牵连……”
行,这点是知道。”
游汉戈躬身道:“父亲,是不成。”
游淼也知道自己性子不大好,说是在京城念书,实际上也是打着结交权贵幌子挥霍败家,这笔烂账根本扯不清,可他也半点不后悔,游德川出得起这钱,不花白不花,不花也是给王氏母子花。
游淼说:“打算过几日就回京城去,塞北货你拣些好去,次去卖,倒腾点路费……”
游德川笑。
游德川道:“你哪来钱?你能有钱
游德川又道:“若是太子朝你伸手要钱呢?国库空虚,两江带定会加税,到时李丞相撺掇着皇帝朝盐商茶商借钱,你被扣在京城,能不掏钱?”
游淼冷笑,说来说去,还是心疼钱,本想反唇相讥几句:要真与胡人开仗,江山倾覆,你纵有通天本事也顾全不自己产业,然而转念想,这钱总归是游德川,他爱给谁给谁去罢,留着死带进棺材,或是被胡人们抢也不干他事。
游淼想想,说:“那你待怎?”
游德川说:“你娘生前圈块地,十五年前便想去打整,后来常常生病,身子不好,便没去成,四家佃户在照看着,你若有心,那地儿就给你。你若能种得出甚花样来,三年后让你大哥进京去,家产都交给你打理,你俩换换就是。”
游淼听这话只觉不住好笑,又斜眼去瞥游汉戈,见他皮肤粗糙,副乡村少年进城模样,如今跟个有钱老爹,锦袍穿,倒也似模似样,然而那身农活气却是改不。他要进京?个泥腿子能做啥?不会吃不会玩,李延等人多半连看也不看他。
“为父问你,你来这做什?想给你朋友回信?”游德川说。
游淼说那话不过是寻个由头,父亲好声好气与他说话,他要讨钱也自然不能闹得太难看,脸色便缓和些:“给京城两个朋友各写封信。”
游德川说:“就是给你递信人?”
游淼说:“还有个,丞相府公子李延。”
游淼扯过纸,游德川却把纸按住,说:“今年不能再让你上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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