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朝另两名同伴使眼色,数人神色迟疑,人答道:“回少爷话,老爷今天和大……大……和……出去趟,小轿在山庄里,这就去吩咐人送下来。”
“胡叔在吗?”游淼道,“让他制个牌子给这人。”
说着指指李治烽,说:“他叫李治烽,天太冷,就没让石棋儿跟回来。有他跟着呢。”
“是是。”小厮们起点头,小厮又道:“少爷这也……没行李?”
游淼笑道:“路上被劫啦,有惊无险。”
“怎不坐车?”
游淼笑着说:“回家看看。”
游淼包袱全被劫,东西也没,唯财产就只有李治烽,沿途说说笑笑,直到碧雨山庄于半山腰上现出全貌,方跃下地来。
时近傍晚,两名小厮在扫地,远远地看他眼,名小厮要进去通报,另名小厮却拉住他,摆摆手。
游淼终于感觉到不对,忽然就想到许多先前未曾细想事来——这是怎个说法?自己都到沛县,家里怎也没人来接?
日老板娘又有点欲言又止神色,游淼归家心切,只是未察,指着李治烽说:“这是京城伙计,人可实诚。”
老板娘笑着点头,问:“游老爷让少爷回家来,可是有什吩咐,少爷知道?”
游淼想想,说:“不是让娶媳妇,就是让接手这碧雨茶庄罢,还能有甚事?”
父亲虽执着于送他去京城读书,谋个官半职,若说半路改主意,想留他在江北也是未必不可知,游淼又笑嘻嘻道:“来日待接茶庄,该如何还如何,绝不会涨你们分钱租,放心就好。”
老板娘道:“少爷自然是个念旧人,能跟着少爷,也是们福气。”
三名小厮互相看看,人忽道:“少爷,胡叔回家去。”
游淼道:“回家去?”
“是。”那小厮答道,“告老回去,府上换个管家,名唤林四就是,二管家王叔也走,现下是新请账房先生管着银钱,马姨娘请来。”
怎换管家也没见来信说声,
“少爷。”
“少爷回来。”
两名小厮拱袖行礼,游淼道:“回来,怎也没个人来接?胡叔呢?”
游淼朝大门里走,名正打盹小厮儿见是游淼回来,登时就醒,另两名小厮上前踹他,说:“睡昏你这是!少爷回家呢!”说着又朝游淼笑道,“这新来。”
游淼道:“无妨,轿子呢?怎也没预备下轿子?”
游淼点点头,老板娘出去晾衣服,叹口气,正在吃面李治烽神色动,抬眼看她。
吃毕午饭,游淼便吩咐那马车回去,距离碧雨山庄只有不到十里路,近乡时游子之思满溢于心怀,打算就这路走回去。
路面湿漉漉,李治烽说:“少爷,背你。”
游淼也不客气,跃上他背,李治烽背着他慢慢地走,沿途有人赶着牛车过,游淼便喊他,路人看到游淼,都说:“是游少爷啊。”
“游少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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