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淼:“到时候咱俩串通好,告诉他你是李延送,别不可胡说八道。”
“知道。”李治烽乖乖道。
游淼又说:“问你是什人,你就说是汉人。”
李治烽没有说话,游淼忽地想到事,连汉人都说不可数典忘祖,认贼作父,对犬戎人来说,似乎也是如此罢。
李治烽应当不愿意把自己说成汉人,毕竟他身上
李治烽又拿过碗,吃起来,游淼躬身,摸摸他头上狼头帽子,李治烽抬头看他眼,游淼笑。
游淼带着李治烽,穿过泥泞遍地市集去买衣服,此处蜀绢苏锦繁杂,价格也比江北地要贵,但成衣款式繁多,不拘格。再朝南走,天气就要暖和些,锦裘不用总穿着,李治烽这身狼皮狼头,夹袄后还拖着条狼尾巴,不能穿着带回自己家里去,须得给他换身。
“就这件罢。”游淼看中件靛蓝色天青云纹袍,俱以密针绣法,看上去不显,穿起来也精神,游淼自己锦衣玉袍,跟人也不可太寒碜去。
李治烽二话不说,将战裙折起来,脱夹袄,现出古铜色健壮肌肤,身肌肉瘦削坚硬,犹如铁打般,围上单衣,系上腰带,引得周围女子纷纷注目。
“奴隶……”有人发现李治烽脖畔刺青,小声议论。
塞钱,请人去找寻游淼下落,大梁城,正梁关,延边城三地足有数天车程,消息来去,又在路上耽误不少时候,商人们俱是心急如焚,及至见得游淼归来,众人颇有点讪讪。
游淼却是不甚在意,只是嗨嗨笑道:“回来就好,别担心,这次给你们添麻烦。”
商人们都是松口气,郝三钱不住过来诉苦,说这次丢多少货,又害少爷经这多风波,回去只怕要完蛋,游淼又好言安慰番,心知商人趋利避害天性使然,也不能全怪他们。
当天车队在大梁休整日,准备翌日再出发。
大梁虽不及延边塞外贸易繁荣,却也是关东处重地,游淼在客栈里狼吞虎咽地吃下半斤手抓羊肉,二两牛肝,大碗马|奶|子茶,总算又活过来,提着串葡萄,翘着二郎腿,边吃边看风景。
“是胡人?”
“这胆子可真够大,把胡奴朝塞内带,手脚也不拴着……”
“不知道是哪家少爷……”
游淼充耳不闻,伸手为李治烽整理衣领,将他刺青遮住,说:“到家里,千万不能说错话。”
“唔。”李治烽点头。
李治烽则端着个碗,里面是大碗羊肉泡馍,蹲在食肆外埋头吃。
商人们纷纷称他是忠仆,大梁是出塞前最后站,四面八方行商都在此地汇集,游淼耳中不时传来各地事,大部分都在说北方胡族起来,这几年边疆越来越乱,只怕做不得几年长久生意。
游淼起身,两手揣着袖子,李治烽把吃到半碗搁到旁起身,游淼道:“你继续吃。”
李治烽道:“不吃。”
游淼笑嘻嘻道:“吃罢,吃饱才好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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