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抽得最狠是户部,户部发下通商令,没有通商令,是不允许在任何地方做生意,这来就要被抽去五成。打点名单、货物游德祐则与众官吏要抽去四成,唯剩最后成予商人们分。
纵是这样,每年仍有不少人源源不绝地朝游德祐府上送钱送礼,打破头般争那名单上席之地,就是为赚个出商四十两银子。
到江北,这些皮、兽骨、熏香等物又能卖出个天价,再换得扬州绣品、贡茶、胭脂……游淼迷迷糊糊地靠在车窗上打着盹儿,下意识地朝旁摸,却摸不到李治烽。
使唤这人足有数月,现下没,稍有些不惯。外头冷风围着车,发出此起彼伏嚎叫,令游淼又朝衣服里缩缩,十分委顿。
马车在片树林里停下来,郝三钱在外面顶着风喊道:“少爷!风太大!不能走!得在野外过宿!”
,像截木头般怔怔站着,目送车队浩浩荡荡地离开,始终不发言,游淼打开车窗,呵着手朝后看,马车离开延边城,李治烽身影渐小,剩下个小黑点。
车队上路,游淼独自坐在马车里,外头天又黑下来,郝三钱搓着手,呵着热气进来服侍。问起李治烽事,游淼便说,无非也是带不回家,只能打发走云云。
“少爷真是活菩萨呐。”郝三钱听完之后笑着说。
游淼道:“哎,不过是积点德,看着也怪可怜。”
郝三钱说:“这人呐,有时保不准就给来点三灾六祸,少爷在京城里住着,家里又是江东豪族,不比们常年在外面把命交给老天爷行脚商,别怪郝三说话不中听,也就是这个理儿,少爷好人有好报,平时做些啥,老天有眼,可都看着呢……”
游淼拍拍车窗示意知道,此处距离延边已有上百里,早知道不该出城,然而谁也料不到,bao风雪来得实在太快,现在再回去已经来不及,只得进丘陵后树林中先避着。脚夫们躬得像虾般给货车上布挡风雪,钉木桩子,风吹布声不时呼啦啦地响着,钉好后货商们各自朝堆满兽皮车斗里钻,先把命保住再说。
游淼笑吟吟道:“可不是。”
郝三钱顿吹捧,又给游淼生炉子,焙茶,路风声呼呼响,外头有人在喊,郝三钱便下车去带路。
风雪又来,而且越来越大,脚夫们这次背着风在走,时而向南,时而又沿着官道折向北,这里是塞外最难走段路,空空旷野,望无际,风雪没阻拦,在平原上像个咆哮巨人,步就是十里,朝他们冲来。
游淼知道离开黄州地界,进梁州,再次放晴时候就太平安稳。
这些商人们把京城货带到塞外换取胡族好物事,又折向南方,在梁州、流州与扬州作第二次倒卖,换得白花花银子银票,回京城去交差。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