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时洵话音落下瞬间,整齐放置在地面上将领尸骸,迅速化为捧齑粉,无风自动飘散,如荧光般飘向将领魂魄,与他融为体。
下刻,将领尸骸旁边枯骨也化为齑粉,然后是下具,下下具……
点点荧光缓缓在黑暗中升起,将阴冷昏暗溶洞映衬得如同仙境,美不胜收。
幽绿光芒间,像是无数萤火虫飞舞在将士们身边。
满地尸骸化为齑粉消散,将士们却慢慢笑起来,眼神明亮,像是看到对自己而言最珍贵且快乐记忆。
‘或许,应该再早些,再有勇气些,却面对过去。’
将领魂魄笑着张开双臂,眼神柔和看向燕时洵,向这位被所有将士们视为新掌控酆都存在,点头致意:‘谢谢您,燕先生。’
‘即便是在痛苦不敢面对过去,那也是自己啊,是无法割舍部分经历……’
将领含笑,缓缓阖上眼眸。
幽绿光点如同萤火虫,在他身边升起,将他包围其中。
城池里百姓们生命,都没能保住。
失败得如此彻底。
那是将领不愿意回想痛苦,千百年来直自责于当年失败,执着认为那是自己错误,如果他能够再努力些,再有口干粮个兵,是不是结局会有所不同?
所以,当主将从战场上站起身,断剑直指苍天,愤怒诘问时候,将领也追随主将,魂魄不肯随阎王前往地府投胎,而是沉默站在主将身后,随主将率领十万将士,冲向酆都。
新酆都拔地而起,将士们既是追随主将忠诚于酆都,也是为弥补当年遗憾和愧疚,直以来,从来不敢松懈半分,沉默在黑暗中守卫人间。
曾经愧疚和自责,全都重新化为继续守卫人间动力,让将士们不再抗拒自己过去,选择接纳生前那部分自己。
毫无阴霾笑容洋溢在将士们脸上,也感染直注视着这幕燕时洵。
他也轻轻笑出声来,眉眼柔和。
其余将士们魂魄全都惊愕看向将领,时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
但燕时洵却笑着看向将领,温声道:“在旧酆都战场上,向你借过把剑,很抱歉,那把剑插在旧酆都心脏上,没能带回来。”
“所以现在,还你把新剑。这把剑,名为——自。”
“过去,现在,未来三者交汇,你可以掌控你自己命运,做你想做任何事情,不会再有任何事物能够绊住你脚步。辽阔天地,无所不至。大道之下,你并非木偶或棋子,你可以自己去保护你想保护,守卫你道。”
“这也是,大道所拥有自由。”
但他们却没有任何名将士,有勇气回头向邺地战场看去。
包括他们尸骸。
这是他们坚强神勇之下,唯怯懦。
十万将士尸骸直被隐匿于埋骨地,过去与未来被分割。
但现在,在燕时洵强大却温柔力量之中,将领重新回忆起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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