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长也是如此。
正因为马道长经历过相似
心理斗争，所以他能够理解王道长此时所想。
他叹
口气，在王道长身边蹲下来，仔细查看这具腐尸。
然后，马道长面容渐渐严肃。
他发现，这具躲藏在衣柜中袭击众人木雕，和那具在门外木雕，有很大不同。
“反向思考，如果那些邪祟就想让
们这样怀疑自己呢？”
正因为经历得多，所以越是成熟道长，在面对危机时候，想就越多越复杂，要平衡所有获取到信息，从这其中选择
条最适宜处理方式。
就像是燕时洵，他从不轻易相信自己所看到表象。
只有在冷静缜密观察和推断后，他才会谨慎而郑重得出定论，决定如何对付眼前恶鬼。
——是送往地府，受罚后投胎转世。
海云观之道，在天下黎民。
这个目标直都树立在远方，让王道长任何时候抬起头，都能看到自己路在哪。
也因此坚定不移。
可现在，王道长却迷茫。
眼前场景颠覆他直以来认知，脑海中两种念头相互打架，不分胜负，却也让他时间不知道什
才是真实，自己究竟是人是鬼。
明液体沾到鞋底裤脚。
唯有王道长看着在他眼前坍塌损毁木雕，重重愣住。
木雕冲着他那张脸，在笑。
却更像是嘲讽他。
王道长只觉得怒气和慌乱交织在心中，从他出师之后就从未有过空落落之感，在他心中蔓延。
最显而易见，就是两具木雕衣着和模样。
这具木雕身上穿着虽然也是道袍，却松松垮垮披着，没有穿出寻常道士清正之气，反而像是
还是打入地狱，永生永世经受不断绝苦痛折磨，以偿还罪孽。
马道长虽然不像是燕时洵那样，在未下定论之前，对所有恶鬼和生人都视同仁。
他立场天然就偏向保护生人。
但他毕竟也几十年来独当面，有自己缜密思维，谨慎参考过往所有经验。
可现在，这份让他可以在应对鬼怪时游刃有余经验，却反而成为束缚他困绳，牢牢缠住他思维，让他举棋不定，让他左右犹豫。
而被他所打死……又到底，是人是鬼。
王道长甚至不敢想，如果自己其实早已经死亡，而他以为保护，其实是在伤害真正无辜生人，更甚至是海云观其他道长。
那他又该如何自处？
就在王道长注视着这摊腐败血肉和木屑发呆时候，只手，轻轻落在他肩膀上。
马道长叹口气：“别想那多，这种时候，就当自己是傻子吧。”
在修道途上，王道长从来都没有迷茫过。
李道长和海云观，就像是所有海云观弟子道标。
只要李道长还在，只要海云观依旧屹立不倒，所有人就不会迷失自己方向。
海云观所有以身殉道前辈们，用尸骸为后代弟子，早早就铺好应行之道。
——悍守阴阳，守卫普通人安稳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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