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时洵缓缓摇头：“但是
很快就发觉
自己想法
偏激。”
“师父死后，就算是不想出师，也只能独当
面。那时候还年轻，其实很多东西都还没有学，毫无防备就要面对残酷世界，再也没人帮遮风挡雨，也没人会在驱鬼时候，就站在不远处守着，在体力不支或者不敌时候，出手帮，再摇摇晃晃背着回家。”
“有时候要面对鬼怪太强，远非那个时候可以应付。但是，身后只有需要保护弱者，没有退路。”
燕时洵眨眨眼眸，在明亮炉火映照下，那双本锋利眼眸潋滟波光，眼神复杂。
在郑树木就像是蚌壳打开蚌，露出他弱点时，燕时洵乘胜追击，想要让郑树
在和张无病起办完李乘云葬礼之后，燕时洵枯坐在无人院子里，也曾有过那
瞬间，想过就此放弃成为驱鬼者。
他很清楚，自己是在迁怒。
但是他无法克制。
浓烈悲伤之下，燕时洵甚至将他们所修行道，也归入李乘云死因中，也有“要不干脆就让它失传吧”想法闪而过。
虽然他很快就收拾好自己情绪，没有让自己动摇太久。
那刻起，他有家，也有心安归处。
燕时洵不可被触碰柔软，是李乘云。
当李乘云死讯传到他耳边时候，他只觉得那刻，整个世界都失去存在必要。
燕时洵想过要为李乘云复仇，可是李乘云殉身于自己所坚持道，他明知道自己会死，却从来没有动摇过，向着必死结局前进。
除将李乘云尸骨安葬，燕时洵连能够为李乘云做事情都没有。
等再次回到滨海大学时，他已经看不出任何不对劲地方，没人知道他曾经也有过那样痛苦和动摇时光，甚至不理智迁怒于李乘云死亡时周围所有因素。
而现在，郑树木话，重新勾起燕时洵记忆。
“师父……是位值得敬佩驱鬼者。”
燕时洵微微垂下眼睫，声音低沉：“郑师傅你说没错，确实有师承。在很多年前师父死亡时候，也曾想过，要让导致师父死亡这份力量就此失传，愤怒不想让它继续传承下去，所有孤本古籍也干脆把火烧掉。”
“师父为保护其他人而死，可是对而言，在师父和其他人之中，更想要师父活下来。其他人又与何干呢？他们没有教导爱护过，为何要保护他们？这不是正确因果。”
李乘云甚至没有给他留下句话。
他们之间最后句话，是在元宵节那天，李乘云站在院子门口，看着燕时洵离开家前去学校身影，拢着袖子笑着对这个弟子说，明年定亲手给他做元宵吃。
明年定。
定……
从那之后，李乘云死亡，成燕时洵不可提及痛，甚至因此而连带着将滨海大学也并划入不愿回忆范围，只要稍稍想起，那时情绪就会铺天盖地蔓延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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