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时，像是被稻草人惊醒，原本壁画中专注而狂热
磕头向神像村民们，也都慢慢停下
各自动作，僵硬转过脑袋，看向稻草人。
它们神情各异，有面露不屑，像是看不起稻草人行为，也有人面露愤怒几欲发狂，好像自己信奉神被羞辱。
但也有村民，脸上流露出悲戚和感同身受怜悯，甚至掩面低泣，仿佛在说，他们选择也是身不由己。
虽然燕时洵垂着眼眸在看稻草人从自己脚边向神像爬过去，但他
直都心二用，关注着壁画里情况。
在壁画动起来第时间，燕时洵就敏锐察觉到。他不做声凭借着良好视力，在微弱光线下将那些壁画中所有人神情都看在眼里。
却只是徒劳。
“山神……”
稻草人纸钱脸上，鲜红嘴巴咧得老大几乎到耳根，但那双黑色眼睛，却因为褪色而淌下黑水来。
像是哭哭笑笑，神色扭曲而复杂。
“山神，祭祀你啊，
，神……”
丝惊讶。
——被他握在手里，并不是他想象中稻草。
而是有着血管和肌肉、以稻草当做皮肤，却已经没有任何温度，血液也不再流动死人腿。
甚至当稻草人腿被掰断后，股恶臭味道立刻在大殿弥漫开来，像是陈年死尸被水泡过之后散发味道。
比家里不小心放坏肉食，还要恶臭几百倍，能熏得普通人当场呕吐出来，辣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然后燕时洵发现，那些面色发怒或不屑或冷漠，是他之前在改变壁画中看到对家人施,bao青壮年，对妻子拳打脚踢丈夫、不顾老人反对儿子、和朋友们拉帮结伙不顾其他人劝阻起上山青壮年……
而在哭，在悲伤，则是那些被施,bao者。妻子，老人，甚至还有缩在母亲身边哇哇大哭孩子。
这种不免让燕时洵有些诧异。
他原本以为，壁画上人物既然在叩拜神像，那应该是后来取代正神“神”信众。
“谷子，在长，田里，没有鸟可以吃种子，没有人可以摘种子，谷子，丰收……”
“还清债……”
稻草人不断蠕动着身躯，想要爬向燕时洵身后镀金神像。
不断有声音从它嘴里发出来，却混杂着欣喜和悔恨各种复杂情绪，比起说话，更像是在哀嚎求饶。
在它身下，滩血迹从原地路拖拽，见之触目。
燕时洵也在猝不及防之下，被这股臭味扑脸。
他立刻后退两步，将手中稻草人断腿扔在旁，然后没有丝犹豫立刻手掌下用力，直接将稻草人剩下手脚全部捏碎。
当然，这次他重新掌控好力道，没有让手脚脱离稻草人身体散发出更浓烈恶臭，只是掰碎里面骨头。
“咔嚓！”
几声脆响之后，原本挣扎着想要攻击稻草人软软瘫倒在地面上，只能用没办法使上力气手脚，不断在原地蠕动，试图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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