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镜面,袭霜看向燕时洵眼神不再凶狠,反而像是在看可以信赖同伴样。
将袭霜全部神情变化全部看在眼里燕时洵,忽然意识到件事。
——他猜测是正确。
袭霜,既是鬼山成形根本,也是离开鬼山唯方法。
而他攻击土匪头子周式、保护袭霜举动,在这间充斥交织着不同力量和规则别墅里,则被袭霜因此而认定成同伴。
又在土匪来袭时,以保护姿态挡在她面前。
这次,她没有受伤,没有鲜血喷满整面梳妆镜,绝望仇恨被砍死死在自己房间。
燕时洵,是来保护她。
燕时洵,是被奶妈信任人。他从土匪手里,救她……
本来戒备警惕燕时洵,就看到袭霜面容神色点点变化,竟然不再以恶鬼狰狞面对着他。
重又坚定重复遍:“有人,来救。”
因为仇恨而堕化厉鬼,被执念和恨意蒙住眼睛,无法看清活人来意,只能模糊凭借着活人情绪和举动,来辨认活人目。
袭霜曾经怀抱着身为人善意,面对着每个走进鬼山活人。
可那些人见到或感知到她,无不尖叫着逃离或者攻击她,看上去就和当年土匪举动没什两样。
于是,被仇恨塞满神智袭霜,浑噩中认定这些人都是与土匪伙来伤害她,所以也恨上那些人,不再试图询问他们来意,放任他们在鬼山中乱撞却不再放他们离开。
所以,如果没能看透别墅和鬼山根本、没能从袭霜狰狞鬼面认出她本质、没能得到奶妈信任而见到袭霜。没能得到她认可,就会被当做土匪伙,永远被困在鬼山找不到出路。
步走错,就再无弥补机会。
如果他没能及时发现袭霜和提着斧头血红色怪物之
在这刻,袭霜就像是本独身人行走在黑暗中无边旷野小女孩,她满心仇恨跋涉许久,原本良善和柔软都被消磨殆尽,只剩下作为厉鬼仇恨和执念,在支撑着她继续向前,拖着她仇人起在这黑暗中腐烂。
可是,原本从期待到放弃都没有来到人,就这忽然出现。
百年前那个残月之夜,袭霜曾不知多少次在心中急切祈祷着来救她人,出现。
于是所有绝望和仇恨都被软化。
厉鬼面下,几乎被遗忘、曾经作为人柔软和良善,无声哭泣。
——不能,不能再让个土匪走出这里,伤害其他人。
只有死亡时执念,被袭霜记得清晰。
她知道,那些和土匪们站在起,血红色,也同样是土匪。而和她站在起,纯白得像是那晚惨白月光下玫瑰花丛样,是别墅里她认识人们,她不可以伤害他们。
百年来,袭霜始终是这样区分进入鬼山和别墅里人。
直到,名为燕时洵男人打破她为自己构造牢笼,闯进她被仇恨封闭魂魄世界,将有关奶妈真实全部告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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