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当你是哥们嘛!
陈飞扬看看手里那堆瓶盖,又抬起头看看小宇,小宇冲他脸上吐口烟,俩人互相瞪几眼,就在这烟雾缭绕中对着哈哈笑起来。
那情形在外人看来,就好像两个喝多神经病。
后来晚点,陈飞扬又被个电话叫回去,还是那简短五个字,“饿,夜宵,快”
陈飞扬风风火火就赶回来,蹲在茶几前直喘粗气,不住地擦着额头上汗水。
这是业界常见,从服务生到少爷公主,没活儿干时候就全靠捡瓶盖换钱,个五毛,百个就是50,眼勤手快话,个月也能捞着千八百。
看着挺可怜吧,但是出来混嘛,屎难吃钱难赚,哪行哪业不这样?钱都是这点点攒出来。
小宇和陈飞扬商量好,以后谁要是晚上没活儿干,有活儿干那个捡着瓶盖就都给对方。
陈飞扬这几天都没什活儿,小宇今天赚着钱,就帮他敛堆小瓶盖。
“数数,多少?还跟莉莉那儿抢几个,她都生气。”
板点能干嘛,多半不就是在女人面前炫炫面子,连家里那位亡命徒都知道道理,他们这群小少爷,就是专门拿来祸害。
摆在台子上就是这排排水晶杯,每杯就等于张钞票,那可是客人直接给小费,前台都不会抽成,全都能装进自己口袋。
所以能怎办?喝呗!那可是钱。
品种不酒水,有度数高甚至堪比工业酒精,每口都跟吞刀片似得,从嗓子路刮到胃、再涌起灼人辣气直冲头顶,酒量稍微浅点都能立刻熏出眼泪珠子。
不过不也就那下,没事,反正喝着喝着就没感觉,再到后面甚至连脑子都转不动,满心满眼就是眼前这堆酒。
没想到大哥只是看他会儿,然后挺满意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准备回去睡觉。
陈飞扬愣,看着这桌子还冒着热气外卖直犯懵,“这……不吃吗?”
大哥回头笑笑,说特无所谓,“不饿。”
……感情就是半夜睡不着,起来“遛遛狗”。
陈飞扬沉默,眼睛眨不眨地盯着桌子上菜肴。
“……谢啊。”
陈飞扬看看手里这捧瓶盖儿,再看看小宇喝那半死不活样子,忽然觉得眼眶有点酸,但还是笑着拍拍他肩膀。
“说什呢。”
小宇也大气地拍拍陈飞扬,“还有当你是哥们嘛。”
轻描淡写句话,却忽然刺得陈飞扬耳朵生疼。
喝吧,只要能再多喝杯,就能又多张票子。
小宇半死不活在那儿盯着地板发直,陈飞扬也没说什,大家都是这过来,没什好心疼。
他只是揽过小宇肩膀,把指尖夹着烟递他嘴里抽口,然后安慰安慰他、给他打打气。
“撑着点,这宿没白干。”
小宇靠着陈飞扬歇会儿,缓过点劲儿,就开始各种掏兜,左翻翻右找找,掏出大把瓶盖倒进陈飞扬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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