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妈长长地“哦”声,然后抬眼才看到跟在后面湛柯。
湛柯现在神经紧绷,整张脸就不由自主地绷着,本来长得就凶,现在看着只觉得更凶。
好死不死,偏偏那双最显凶眼睛紧紧盯着陈砚。
李大妈看就觉得很危险。
“是不是跟……朋友,吵架呀?”李大妈对陈砚说,眼睛却时不时在湛柯脸上张望。
陈砚没忍住偏头看他眼,湛柯余光看到,也只当他是关心药,哑着嗓子说:“买温度计退烧药感冒药。”
陈砚将视线移开,转而又阖上眼,没说话。
停下车后,湛柯提上药转到另边拉开车门,伸手准备抱他,陈砚半张着眼蹙眉拒绝:“不要。”
湛柯手僵在半空。
陈砚推他下,“能走。”
于是张望着路找药店。
万幸老天没有将事做绝。
湛柯眼看到个写着“康泰药店”绿色牌匾,他边将副驾驶车窗降下来点,边将车开往路边。
解安全带时,他问陈砚:“嗓子疼吗?”
陈砚缓缓说:“不疼,头疼。”
陈砚家离这里并不远,但开车话要绕个大圈子。
湛柯言不发地将车发动,血色尽褪嘴唇微微发颤,他紧紧盯着前路,将速度稳定在不超速最大值。
陈砚闭着眼睛,呼吸有些重,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声和脑袋下下胀痛频率逐渐致。
还剩大半瓶水矿泉水瓶被他虚虚地捏在手里。
湛柯腾出手将瓶子接过放在边。
陈砚当即就明白,他笑着摆摆手,“不是不是,真是感冒。”
李大妈刚想相信,眼睛低又看到陈砚裤子上还沾着灰,刚缓和些许脸
能走是能走,但身子看着摇摇欲坠,湛柯总觉得他不注意就会倒。于是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护着。
陈砚只是头晕紧,但意识还是清楚,余光就能很清楚看到地上被拉得很长影子,前面是自己,紧随在后是湛柯。
陈砚轻轻收回视线,强忍着大脑传来眩晕感,控制住脚步虚浮。
楼上大妈下楼接孙子放学,刚出单元门就看到面色苍白陈砚,脸喜气洋洋顿时就收敛,“呀!小陈,这、怎呀这是?”
陈砚只脚踩上阶梯,扯起个笑说:“没事儿李大妈,最近感冒。”
湛柯转身就下车,将车锁。
陈砚听到锁车声音时清醒些,他掀起眼皮,盯着半开车窗发呆。
湛柯很快就回来,提着包药。
他将药放在车前,然后着急忙慌地发动车,继续朝定位地方开。
他呼吸有些不稳,听就知道是跑回来。
“是不是发烧?”湛柯轻声问:“不去医院话,家里有药吗?”
隔约莫有十几秒,陈砚才回答:“没有。”
他原本就是出来买药,如果没有遇到刚才那傻逼话。
陈砚想。
湛柯眉头拧起,有些着急,想说“没有药怎行”但左思右想觉得自己这是句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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