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选择给季漪打个电话。
季漪赶到时候陈砚已经差不多能平复下来,他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眼睛,声不吭。
湛柯站在边守着,哪里都不敢去。
季漪把还滴着水伞丢在边,看到湛柯时候差点拳就打过去。
湛柯对上他眼睛,从他眼里读不出来任何东西。
“有吗?”
陈砚突然不知从哪集来力,他用力将湛柯推开,紧紧盯着他问:“你觉得有病?”
湛柯摇头,“不是,不是,你这样,不知道你这样该怎办……”
陈砚像是完全听不见他说话,“你还是觉得有病。”
湛柯瞬间慌神,他踩过碎玻璃渣,扶着陈砚双肩,盯着他,语气急促:“陈砚,对不起,你冷静下。”他很崩溃,他发现面对这样情绪过激陈砚,他连点应对方法都没有。
完全不解。
他从各方面都能感知到陈砚心理有点问题,但真正面对时候,他总是只能束手无策道歉,遍遍道歉。
但要从压力中解脱出来,还是只有陈砚自己。
他点忙都帮不到。
也想说去他妈老子不想再被你掌控人生。
更想说要走就走远点,干什反反复复来来回回。
操。
操。
操。
怎都说不出口。
陈砚眉头轻轻蹙起,湛柯知道他不喜欢这样拖拉,于是咬牙说:“们以后,还可以是朋友吗?”
从最早想要个名分,到后来当三儿也无所谓,再到现在,能不能做朋友。
这是个纯粹商量,甚至期待值都没有过半问句。
陈砚沉默摇头,转过身去,面对窗外。
“这多年过去,你还是觉得有病。”
湛柯反应过来,陈砚现在似乎并不太清醒,他陷入个死循环里。
那个环中心,是他当年说——同性恋可以治。
“没有,你没有病,你没有错,是错,是不懂,是自以为是,是问题,陈砚你看着!”陈砚陷入这个状态后,注意力好像根本无法集中,他只能提高声调来唤他注意力,然后坚定告诉他,“们都很正常。”
湛柯扶着他坐下。
陈砚不说话,只是目光空洞盯着处,喘气。
湛柯紧张地手都在抖,他只好轻声问:“有药吗?”
药。
陈砚缓缓抬起眼,目光有聚焦,眼底却还是片赤红。
“药?”陈砚哑声问。
陈砚走过去拿起桌上杯子,用力砸在湛柯脚边。
碎渣遍地。
“你他妈能不能少插手事儿!!!”
陈砚眼底赤红,心理作用下他现在压不住情绪,甚至呼吸困难,砸完杯子就开始大喘气。
他情绪看着已经完全脱离正常,甚至目光变得空洞,整个人看着像失魂。
雨滴打在脸上,陈砚轻轻阖上眼,到底也没说出口。
“会感冒。”湛柯说。
像是已经从刚才那句话中抽离。
陈砚心里很烦躁。
他想说感冒就感冒,发烧就发烧,大不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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