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陈砚究竟是怎做到笑脸相迎。
陈砚表白。
他拒绝。
陈砚笑嘻嘻地说:“那好吧,还是兄弟吧?”
怕他连做兄弟都拒绝,每次都不等他开口就匆匆忙忙地封死他后路,“唉多大点事总不至于兄弟都做不成吧?”
短短几十分钟。
他觉得自己疼像是五脏六腑都异位。
他甚至觉得这种感觉不能用刀扎来形容。
这种感觉磨人又刻骨。
陈砚心像是被千年寒冰锁在最深处,别说捂热,他根本碰不着。
他话刚说到半,陈砚冷不丁抬起眼皮凉凉扫他眼,余下话就都咽进肚子里。
陈砚将水瓶放在桌上,有些脱力向后靠,半躺在沙发上,深呼吸。
“如果你每次来找都是为说着些……”陈砚顿顿,心横,“这些乱七八糟有没。”
“那你以后都不要再找,不乐意听。”
不乐意听。
陈砚咳起来。
他推开湛柯,伸手捂住嘴,咳地上气不接下气。
湛柯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
“对,水。”他这才想到。
他大步走到厨房拉开冰箱门,取出瓶水,甚至来不及顺手关冰箱门,边走边拧开瓶盖。
陈砚听到他声音闷闷传来,带着浓重鼻音。他大脑里某根紧绷弦瞬间就断,瞬间失去思考能力。
湛柯哭。
这句话在他脑海里反复环绕,疯狂刺激着他。
陈砚垂落在身侧手不受控制抬抬,他身体下意识地想要安慰他,想要抬手在他背上轻轻地拍拍。
但尚存几分理智也在呐喊,于是陈砚手僵在半空中。
陈砚被拒绝几次?
湛柯不敢数。
陈砚当年究竟拥有多大勇气,他又是怎分
陈砚就在他眼前。
却又远在十万八千里外。
连串打击后,他现在连伸出手勇气都快提不起。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以前。
自己次次拒绝,次次冷漠,以及那句像是被胶水糊在嗓子眼里,怎都说不出口爱他。
自己把藏五年甚至更久话趁着机会全都坦白,陈砚说不乐意听。
这可是他掏心窝子话。
陈砚居然说不乐意听。
先是给他个希望,再告诉他这只是个玩笑。
最后在听完他掏心掏肺之后,说不乐意听这些“乱七八糟有没”。
焦急地把水送到陈砚眼前,“喝点水吧?”
陈砚哪管那多,接过来就猛地灌下去口——刚从冰箱里拿出来水,流进身体里时,寒气刺得全身都痛。
咳嗽止住。
也清醒。
“怎样?”湛柯低头凑过去看他脸色,“怎突然……是不是……”
耳边还有湛柯语无伦次边说爱他边道着歉,肩头湿润那片布料满是湛柯眼泪。
陈砚想说些什,却怕自己开口就是安慰话。
但这种本能又反复冲击着他。
来去之间——
“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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