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像被他话挑出个小口,那些虚无和惶恐纷纷泄气,只留颗沉甸甸、正加速跳动器官。
个人生是不断下沉过程,被各种人事物牵绊着,越来越重,越来越低,最后踩在地上,才发现原来风景更好。
陆周瑜曾经是无牵无挂,飘得太远,好在有人愿意勇敢地、不留余力地拽住他降落。
想起陈文说,你是谈恋爱,不是拍英雄电影。陆周瑜抱着怀里人,觉得某种意义上来说,
“哪有这娇气。”夏炎继续抗议,对他行为十分不满,刚挣扎着想向前爬起来,又被捏住后颈,往下压,撞得说不出话。
分不清是葡萄汁水,还是其他,淅淅沥沥地从各个地方向外、向下滴,地毯上洇出大团大团不规则湿痕。
陆周瑜也觉得渴,他自己吃葡萄不用剥皮,随手拽就扔进嘴里,右手还按在夏炎后颈上,像按住另颗葡萄,皮很薄,很韧,越揉越软,直到用力就噗呲冒水。
到结束,半间屋子大地毯只留小小角是干燥,两个人挤在那儿,很快也无济于事,因为身体同样湿得淌水。
葡萄不剩几颗,他们继续分着吃,夏炎坚持剥皮喂回来,陆周瑜就张开嘴等他投食,有丰沛汁液沿着下巴往下滚,划过喉结时候,痒得他吞咽下,还没来得及揩去,夏炎从怀里直起腰,仰头舔掉那滴水。
比初生花,摇摇欲坠露珠,任何动物抵达人间第声啼叫,都更鲜活动人。
而这幅模样竟然是为自己。
这感觉令他心脏持续充盈,被撑得又满,又涨,单凭动作已经无法纾解,只好俯下身亲吻,用出口抵达另个出口,传递自己情绪。
不够。
体验太新奇,像灵感迸发瞬间,难以表述,难以传达,只在心里发生场无声地坍塌。床垫软得不真实,又挪到地毯上,趴着,陆周瑜去摁眼前脊背,节节地顺着凸出骨头摸。
“甜。”他笑着说。
窗户推开条缝,新鲜空气涌进来,天也快亮。
陆周瑜捞起地上外套,盖在两个人身上,衣料上粘有从沙漠上带回来细小砾石,他捻掉几粒,低头看着夏炎,忽然问:“你对流星说什?”
“嗯?”夏炎闭着眼,颤两下才睁开,像是不解他为什又问遍,但仍然诚实道:“说,恋爱。”
“跟你。”他补充,又闭上眼。
还是不够。
他实在没办法,情绪满到要溢出,只好整个身体覆上去,咬他耳朵,叫“宝宝”。
世间情感大抵分为友情,亲情,爱情,如果可以,他只想把这些全部诉诸到同个人身上。
听见这声呼唤,夏炎湿漉漉地转过头,眼神还迷离着,耳廓肉眼可见地直接通红,“什啊,”他抗议,额头抵在地毯上,头发缭乱地贴在脸侧,说:“好渴。”
拿过那串葡萄,摘下来还没洗过,陆周瑜就剥皮喂他,颗颗地喂进去,手掌拢着,挨在唇边等他吐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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