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自己啃完小半盘排骨，听两人
讨论，觉得新奇，没再向之前
样插进他们话题。开始怕双方尴尬，他还在努力充当沟通桥梁，此刻又觉得实在没有必要。
陆周瑜坐在夏炎左侧，牛仔外套被他脱下来搭在椅背上，里面是件白色短袖，袖口边缘有滴褐色污渍，像是做饭时溅上去。
夏炎盯着看
两秒，视线又上移到他脸上，能明显感觉到，陆周瑜此刻姿态要放松不少，和刚进家门见到娄瑞时紧张完全不同，不知道发生什
，可能是起做饭时增进交流，夏炎猜想，不由得暗自欣喜。
默默听会儿，夏炎越发觉得餐桌变成会议桌，娄瑞和陆周瑜已经聊到IP二次开发与交互设计，只有他在认真吃饭。
酒过三巡，娄瑞仍然认为，传统文化美学正在走向没落，她说现在还有多少人愿意跑这远，去看那些莫高窟里黑咕隆咚壁画，又有多少人能看懂，发自内心觉得美？大多数是跟风打卡。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夏炎觉醒来，发现娄瑞和陆周瑜好像熟稔很多。
夏炎和陆周瑜坐在餐桌同边，娄瑞坐他们对面，隔着桌子，两个人在餐桌上聊得很是顺畅。
开饭前，娄瑞把陆周瑜从敦煌带来那瓶酒拿出来，打开盖，往杯子里倒。夏炎从小到大都没见她喝过酒，忙着去拦，却被她笑着躲过去，说你难得带朋友来，要好好招待。
所幸没喝多少，娄瑞说起自己十多年前，有次到敦煌出差，大雪天，沙子全白，她和团队成员走散，寻摸到家当地人开小酒馆进去取暖，就在那儿喝过这种用沙洲泉水酿酒。
挺甜，她评价。
陆周瑜说，正是因为这样，才应该给敦煌文化注入新养分，利用现代技术向外传递，让传统美学不再蒙尘，重现活力。
像是场学术交流，夏炎对敦煌文化也十分感兴趣，但此刻却更愿意把自己置身事外，做个不用动脑旁观者，只观察好风景。
不得不承认，陆周瑜认真地说起感兴趣话题时，整个人都有种赏心悦目气质，沉稳而不乏生机，像是沉于清澈溪水中块原石，任凭水流冲刷，只变得温润发光，却屹然不动。
他们继续讨论，夏炎就托着下巴听，娄瑞对夏炎要求不高，但并不妨碍她欣赏更优秀年轻人，夏炎曾听她多次夸赞研究所里新来实
酒精含量不低，夏炎发现她喝完之后面不改色，调侃道：“厉害。”
这顿饭吃得比想象中轻松，夏炎低头啃排骨间隙，娄瑞问起陆周瑜在敦煌工作，得知和人文相关，主动向他讲述当地风土人情。
娄瑞在西北工作生活近二十年，能算作半个当地人。
聊到当地农历四月初八浴佛节，从四月初开始，将举办为期周庙会，陆续有香客游人到访，场面很是盛大，大家纷纷上香祈求，盼望佛祖保佑平安。
娄瑞没有宗教信仰，但也仍会被虔诚打动，她翻出手机里照片向陆周瑜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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