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只有十多秒，声音也就那
句，音量不大，但在车内回响。
“对象是男
也样，跟性别没关系啊。”陈文抽完最后口烟，把烟头捻灭，缓缓地踩刹车，停在酒店门口，突然掐着嗓子说
句想你，“回去练练，明天见面就这
来。”他说完，自己先靠着椅背笑个不停。
陆周瑜给他右肩来拳，推门下车。
想你。
两年前陆周瑜参与过次主题是“想你，想你。”展览。
进度条卡顿下，终于发出去，
“装可怜啊，”陈文侧头看他眼，讳莫如深道：“男人要学会偶尔示弱。”
想到他撒娇样语气，陆周瑜没说话，手平放在膝盖上，看着道路前方影影绰绰楼房，半晌，他突然问：“很有用？”
“当然有，”陈文说，“你肯定是兜个大圈子，又是中转又是坐绿皮车，折腾得不行，见面还说‘不累，顺路过来趟’那种人。”
太阳向下坠，悬在线沙丘上，陆周瑜把车窗又降下两寸，风吹进车里。
形容，说沙子像粗糙雪。陆周瑜盯着那片平静沙面，联想到雪后清晨，大地白茫茫片，觉得这个形容贴切得特别。
他录段十几秒落日视频，发给夏炎，信号时有时无，近十分钟才发出去。
又往前开出段，沙丘上出现排骆驼，仔细听似乎还有铜铃声遥遥传来。
陆周瑜忙着录像与拍照，直没注意陈文具体在聊什，快到酒店时，他合上车窗，听到陈文用十分可疑语气，说“可
想你怎办”，“分钟也等不”，“那你亲下”，嗓音又腻又长，和他平时说话格调大不相同。
等挂断电话，陈文丝毫不显窘迫，甚至扬扬眉，“怎追女孩儿学会吗，哥这是现场教学。”
想是千姿百态，艺术家职责是将
“你是谈恋爱，不是拍英雄电影，”陈文声音正经许多，“说句‘想见你’比‘顺路’有用百倍。”
陆周瑜把手机翻过来，看到夏炎两分钟前发来好几条消息。
“竟然有骆驼。”
分钟后，又发：“院子里有土拨鼠！”
接着是段视频，陆周瑜点开，先是混乱画面，而后镜头对准墙根个洞，有半条毛茸茸尾巴露在外面，夏炎声音同时传来，带着兴奋，“看到吗，刚钻进去。”
“什？”陆周瑜把张框有骆驼剪影与半颗落日照片发进对话框，信号又断，进度条直转，他极有耐心地等，圈，两圈。
这些天都是这样。
陆周瑜把好看自然风景，震撼飞天壁画，日出日落，骆驼野花，通通拍下来发给夏炎，也会问他在干什，吃饭没有，夏炎回复串葡萄照片，说是他刚摘，过几秒又说太酸，不能吃。
这些对话之间有时会间隔大段空白，可能因为陆周瑜在洞窟中参观，信号薄弱，又或是夏炎窝在吊椅里睡过去。
但无论多久，总能收到回复，聊天记录和通话时长累计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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